陈?没回答，继续道：“李诚好色，我看他眼神……”

于菀不耐烦地打断他：“这天底下坏人多了去了，我难道应该每天待在家里不出门了？除了威胁恐吓，你还有什么招数，这次的目的又是什么？”

陈?被怼得有好一会儿都没说话，他脑中划过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情，总觉得一切都在往失控的方向发展。

沉默中，周围忽然亮起闪光灯，只见一个手持相机的男人正拿着话筒从走廊外急步走来。

“陈总您好，最近有一段跳江视频在我们本地微信群很火，网传当事人是您，请问是否属实？”

于菀还没反应过来，陈?已经往前一步挡在了她的前面。

陈?冷言道：“不好意思，现在是私人时间，我不接受采访。”

“陈总，这是我合法的新闻采访活动。”男人手中的相机还在拍摄，“视频中还有一名女子，请问是您身旁这位女士吗？”

陈?气笑了：“你们当记者的想象力都这么丰富吗？”

说罢，他拉起于菀的手就往外走去。于菀被突如其来的镜头吓到，没来得及挣扎，两人径直穿过走廊和大厅，记者始终跟在身后不依不饶。

于菀全程低着头生怕被拍，更怕同事认出，不由加快了脚步，身旁的陈?倒是从容不迫，仿佛一切都无关紧要。

助理早已在门口等着，见陈?出来，赶紧拉开了车门，又上前一把拦住了记者。

陈?回头吩咐助理：“把他的相机扣下。”说完就跟着于菀上了车。

车子开出，于菀还心有余悸，两人好一阵没说话。

陈?瞥了一眼于菀，只见她眉头紧皱，看起来有些不安。他随意道：“放心，不会有照片流出，也不会有人找上你。”

于菀明白他有办法对付记者，可还是忍不住开口：“你可以解决掉这个记者，但八卦早就传遍了，你一点也不困扰吗？”

陈?笑起来：“什么八卦？说我为情自杀？”

看来他什么都知道，于菀没吭声。

他神情淡漠，连语气都透着无所谓：“我不会把精力浪费在这种小事上。”他见于菀依旧疑惑的样子，才堪堪解释：“如果真造成影响，应付舆论也很简单，比如可以说我是为了救一个落水女子才毅然下水，那么，这桩八卦就会无趣到再也没有人提起。”他停了停，又道，“毕竟大众只是喜欢八卦，并不真的关心事实。”

于菀听得一愣。

她以为跳江会危及生命，却不过是他大学时的游戏，她以为舆论对于个人或者企业来说总算是件要紧事，在他看来竟是无足轻重、三言两语就能化解的小把戏。

她在这一刻更加意识到两人的差距。

陈?一直都是那样的人，牛鬼蛇神见得多了，手段信手拈来，也许她这辈子都无法理解他的人生，又何必去揣测他的处境呢？

她望着车窗外面的车流若有所思，等看到熟悉的标志，才说了句：“那里有个地铁站，把我放下。”

陈?没作声。

司机瞥了一眼后视镜，等待着陈?的指示，见他微微颔首，才敢打了方向盘往那地铁站方向转过去。路程不远，没几分钟就到了，车子稳稳停下。

于菀没有跟陈?打招呼，也没有看他一眼，打开车门径自下车。

脱离了逼仄的车厢，那种清冷的压迫感顷刻散去。

地铁站边上摆满了夜宵摊，深冬的冷气混合着食物的香味扑鼻而来，这种熟悉的烟火气萦绕在旁，冲刷掉刚才的不适感，温和地抚慰着她。

于菀在这瞬间感到无比安心。

什么记者，什么舆论，都不是她该思考的问题，年会上没吃多少的肚子有点饿了才是此刻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