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整个流程中规中矩。

忙碌一年,公司里大小高管少不了到董事长这桌敬酒,虽然说都是“我干杯,您随意”,但一整晚下来,李家父子三人都喝了不少。陈?作为贵客,他不主动,自然没人敢多灌他。

李越安和李绍霖默契地扮演了一晚上的兄友弟恭,到了年会接近尾声时,都有些疲乏。李越安心里巴不得这破年会赶紧结束,却忽然看见舞台上出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于菀身穿一件白色旗袍,身材袅娜,慢慢走到了舞台中央,她和边上一个粉色旗袍的年轻女人小声说了几句,然后站正了,几不可闻地深吸了口气。

“大家好,我和我的同事代表市场部,为大家带来越剧选段《穆桂英挂帅》。”

李越安转头看了一眼他父亲,果然,一晚上都没怎么看节目的李诚饶有兴致地望向了舞台。

台上的于菀正唱到“头戴金盔压苍鬓,铁甲战袍又披上身”,坐在李诚一旁的男人说:“董事长,好几年没在年会上看到戏曲表演了,这方面你是行家,今天这位‘角儿’怎么样?”

李诚轻轻打着拍子,听了一会儿才笑着评价:“中气不足,柔媚有余,我看这位女员工不应该唱穆桂英,应该唱追鱼,做那鲤鱼精正合适。”

刚才那人大笑:“什么鲤鱼精,我看是狐狸精吧?”

有人起哄:“这还不简单,改天让人安排安排,喊这位女员工过来给董事长专门唱一段。”

桌上几人纷纷调笑,刚才那男人继续说:“越剧嘛,吴侬软语,就该唱点情啊爱啊,我一听这软绵绵的声音骨头都酥,哪里想得起穆桂英的气势?”

李诚斜睨他一眼:“这就骨头都酥了?”

“你瞧瞧台上这身段,这嗓音,哪个男人见了不酥?”

陈?眉头紧皱,他收回了视线,笑道:“我看赵总今天多喝了几杯,骨头格外的轻。”

他今晚言语不多,这位赵总冷不丁听他开口,还说了句方言,惊讶道:“小陈总,你这个海龟也晓得骨头轻哇?”

陈?说:“小时候在海市读了几年书。”

赵总一边举杯一边竖大拇指:“那你这个海市话说得灵光的!”

陈?笑称不敢,举杯喝了一口酒。

李诚忽然侧头,他的秘书赶紧上前蹲在他一旁等候吩咐。

李诚说:“准备两个大点的红包。”

秘书问:“您看八千合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