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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16

窗外的浓绿酝酿着蝉鸣与白噪音,阳光透过叶隙打出丁达尔效应。

昏昏欲睡,黑板上课表栏不知被谁用粉笔写了一个困难模式。

下节课是自习,尖子班的要到别的教室上竞赛。

沈京随直接翘了,谢岭跟着贺汐起身,贺汐拎着外套,拿了一支水性笔和几张空白A4纸打草稿。

走到一班门口,刚要迈进去的时候,谢岭似有预感地言灵:“一二三,Freeze!”

果然,一股神秘力量让烧开的教室安静下来,面对走进教室门的帅哥不再叽叽喳喳,矜持地整理书本或是拿笔勾勾画画,眼神有意无意地落在贺汐身上。

贺汐拿数十道视线当空气,随便捡了个空位坐下来。

谢岭一眼看到了美丽校花,殷勤地问程思恬:“我可以坐你旁边吧?”

程思恬知道他,总和贺汐一起的。长得不错脑子很好,家里有钱人不着调。

几日前的事迹是翻墙出校被拦住,在门卫大爷的椅子背后涂了个“VIP卡座”作为回赠。

程思恬在心里喊了一声:“傻逼。”

一班教室上的是数竞,葛树友走进来感受到安静的学习氛围,犹如春风拂面,心情上升了十个百分点。

听到上课铃声,越筝揉了一下眼睛,坐起来。

前座不知何时换了人,挺拔宽阔的后背,还带着少年人的清瘦感。不难认出来是谁。

没待越筝的视线粘多久,葛树友已经在讲台上扒拉出来一张名册。

这是要点人上黑板的征兆。

葛树友点人回答问题,叫名字的时候咕噜一下就过了,快得像练听力,发音也不是很清楚,以至于葛树友点个张三,讲台下面能哗哗站起来张三钟升章真项岚汪灿五个人。

葛树友莫名其妙,不止一次说过:“你们班的人或许应该看看耳科。”

葛树友捏着名册,皱着眉上下扫描了一圈,圈定了一个倒霉蛋:“越筝,你来写我上次课留的思考题。”

历史总在重演,随着他念名字,讲台下站起来了越筝和章真,还有贺汐。

章真站起来,权衡了一下又坐回去。

葛树友难以置信:“贺汐,你这个耳背有点离谱了。”

葛树友还是随他去了,和越筝一人分了半块黑板,会写的人爱写不写。

给了十分钟时限,葛树友背着手闲适地在课桌间的走道转悠,等着看做题情况。

谢岭已经悄然间和校花谈笑风生。

谢岭见程思恬盯着左手边黑板的贺汐,自然而然地挑起新话题:“贺汐练了一周左手写字。”

程思恬很感兴趣,于是谢岭接着掀底:“左手比脚写得还丑。看了他交的作业,我们班科任老师百思不得其解,问贺汐‘你两块钱找的代写啊?’”

程思恬掩唇咯咯笑。

程思恬接着看贺汐,渐渐感觉到他和旁边的那个男生之间奇怪的化学反应。

程思恬悄悄向谢岭打探:“贺汐是不是喜欢他啊?”

谢岭“哈?”了一句,“怎么可能,追贺汐的这么多,他平等地回以司马脸。”

嘴比脑子快,谢岭到句尾声音弱了一下,反应过来好像也不全是。

前不久的运动会上,贺汐跑完三千米,还没离开操场,用毛巾擦额头上的汗。

送水的人很多,贺汐冷白的手接过了越筝递来的那一瓶。

刚跑去小卖部买的,瓶壁还挂着冰。

越筝弯着腰喘着粗气,看起来比他这个跑完三千的人累多了。

贺汐居高临下微垂着眼,拧开瓶盖,接着直接把水喂到了他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