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机之后,越筝确认了好几遍,没有来自贺鸣雨的消息。聊天记录断在几天前哥哥回复他的晚安好梦。

好像几天不联系是很正常的事情。愣愣地看着屏幕,越筝自我安慰关机期间错过的来电是不会有未接显示的。

越筝仿佛突然掉电的小动物玩具,仰躺在沙发上捧着手机发呆。

错过的热点推送消息一条条冒出来。

“周呈暄禾深今日婚礼。女神嫁入豪门,众星云集送祝福……”

婚礼举办在避暑胜地松雪沢,私密性高,规模比较小,只有双方亲友两百人左右受邀参加。

后面列举了几个非常眼熟的明星,禾深的圈内闺蜜。

男方商业贵胄,来往的基本是上流社交圈人名。越筝的视线定格在“鹤闻集团少董出席现场”,许久没动。

越筝想到贺鸣雨电话里说的那句“接你回家好不好”,原来他是真的会过来,并不是一句随口安慰。

想方设法混进去的狗仔拍到了现场照片。贺鸣雨修长挺拔的身影在嘉宾席入座,气宇不凡,什么都不做就已经分外惹眼。

喷泉像泼着漫天钻石雨,花艺缀了满目,在满世界山茶、铃兰、白玫瑰的掩映下,有一种误入纯净童话森林遇到人类王子的梦幻感。

一旁的新人走过了花毯,贺鸣雨微微拊掌祝福,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优渥环境严苛家教沉淀的气质,矜贵得体。

和贺汐很像,又完全不一样。

心口像是被攥了一下,酸涩又空荡的失落漫出来。贺鸣雨来这里参加婚礼没有联系他,这个认识让越筝感到一种在贺鸣雨身上未体会过的失魂落魄。

贺汐是贺修筠之子不是秘密,但为家人隐私考量,哥哥贺鸣雨的面孔很少在新闻出现,这次尽管压过了几轮,降热度的速度还是比不上群众做梦的速度。

“贺汐,下次签名把你哥的电话签给我谢谢!”

“前男友我们再重来一次吧,我是大嫂你是小叔子。”

“别转了你们。机场事件之后还不消停,上次把人家堵得差点误机很困扰的。”

“没人看到左手无名指吗,鸣雨哥哥已英年早婚。”

……

越筝关掉了页面。

给贺汐留了一张蓝莓便笺,写着有事要出门一趟,不用等我哦。附上了一个小猫土下座简笔表情。

在铺子里租了一辆自行车。

骑着旧单车,摇摇晃晃融进了松雪沢侘寂的远景里。

远处的海像褪色的冰,如同置身胶片电影特殊的质感。这种氛围好像不由自主会思绪飘远。

越筝漫无目的地想到,他对贺汐了解入微,却对贺鸣雨知之甚少。

不知道周呈暄是他的好友,不知道他不喜欢看财经频道,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

所有人都知道戒指是一对,只有他不知道为什么贺鸣雨不给他对戒的另一枚。

贺鸣雨的生活每天都在为他做出改变,潜移默化的,却似乎不需要越筝为他的喜好形成任何习惯,好像很爱他,又好像真的已经死心了。

越筝想得出神,没有意识到什么时候后方慢腾腾跟了一辆敞篷车,明天的头条在倒计时等待着自己。

有几千坪草场自带别墅的度假酒店很容易确定,越筝下了车,看着门口穿着风衣戴着墨镜和耳机的保镖发了一会呆,忘记了有邀请函才能进去。

保镖看他长得漂亮,这种场合的客人多少不便怠慢,保险起见,保镖用对讲机描述了几句话想确认他的身份。

越筝垂着眼睛愣了片刻神,浑然不知道自己上一秒看着两旁的紫阳花海发怔的照片被发给了周呈暄。

下一刻,保镖走过来,递给他一张刚写上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