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骂道:“要杀就杀,道什么歉!”

薛玉霄抬了下手。

韦青燕抽剑砍掉了她的小指。

周三娘额头渗出汗液,痛得面目扭曲一瞬,仍旧嘴硬:“混账军娘,我做鬼也不会放过啊!”

又是一剑。

薛玉霄道:“做水匪也要有礼貌。”

“你有病吧!”

惨叫声又响起了一阵,到最后,不知道被剑戳了多少道口子。周三娘汗如雨下,一个铁骨铮铮的江湖娘子,几乎险些要落下泪来,她咬碎了一口牙,终于吐出这几个字:“……对!不!起!”

薛玉霄点头。

服从性,无论是人还是兽类,具备服从性,才是作为部下、或者武器的必要因素。

她不在意对方的恨,她只需要对方怕到屈从、怕到胆寒,最好怕到一提起她的名字,就会瑟瑟发抖。像这样道德底线不够高的匪军,光对她们好,那只是养虎为患,必须要先对她们狠。

攻寨至此,薛玉霄甚至连衣角都没有多少灰尘。她面色无波,平平淡淡地道:“我听城里人说,你们曾经是宁州边防军,因为州郡发不出军饷,上面的长官克扣银钱,难以养家糊口,所以你周少兰,才带着一只部队来到这里,落草为寇,做起了水匪。”

周少兰梗着脖子:“那又如何?”

薛玉霄微笑道:“我乃京兆军府都尉,按照律法和官职规定,我手下可以豢养一千亲卫。”

如果再高一级,达到两位将军的军职,亲卫足足可以扩张至四千人。

周少兰明白她的招揽之意,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你当我是什么人!我绝不屈从……”

薛玉霄抬手指了指韦青燕身上的甲胄。

这盔甲是一等一的材料,在铜铁贵比金帛的年代,这种覆甲情况和神兵利刃,是朝廷豢养的官兵绝对没有的,只有穷奢极欲的顶尖大族才养得起。

周少兰咽了一下口水。

薛玉霄又点了点韦青燕身上的佩剑,剑身极为锋利,乃是百炼之兵。

周少兰心生动摇。

最后,薛玉霄说道:“我是薛氏嫡女,母亲乃是当朝司空,你总听过薛泽姝的名字吧?我养的亲卫,每天精米细面……”

在精米细面这几个字出来的时候,不用韦青燕压着,周少兰扑通一声自行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