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这么安静,恐怕是已经发现了端倪。
祝轻窍觉得无力回天,只有等着他发现。
晚上,寇思危见祝轻窍睡着了,又去了书房,从柜子里找出了自己的日记本。
这本日记他已经看了一周了,虽然第一次读的时候很陌生,但渐渐他的记忆也清晰了起来,甚至还回忆起本子里没有写过的内容,还有杜撰的信息。
姥姥是个退休的小学语文老师,她坚信,只要坚持写作,逻辑一定会更加缜密,也更容易集中注意力,那时候寇居安已经过了写日记的年纪,加上住校逃过一劫,所以只有上小学的寇思危,每天坐在书桌前抓耳挠腮一两个小时,才能凑一篇勉强交差。
日记本里除了姥姥和舅舅,哥哥是出现最多的人,寇思危说自己最期待周末,因为哥哥高中住校,周末和妈妈都会来看自己,但好像有段时间惹哥哥生了气,他不理人。
到底是怎么惹他了,日记里没说,而今天在店里,寇思危终于想了起来。
姥姥家里原本就有一个方形鱼缸,是姥爷生前买的,姥爷去世后,因为大家都不太会养,所以那些金鱼接二连三的死去,最后鱼缸长了藻,就连玻璃缸都变绿了。因为寇思危的坚持,妈妈去公园里给他买了十条小金鱼放进鱼缸,而姥姥将里面给他买的巴西龟,换到了盆里,它们一起在阳台上,与姥姥养的葱苗和生菜放在了一起。
寇思危记得,自己每天放学回家,至少要在阳台蹲半个小时,看鱼看乌龟。
郑涵见他高兴,也很开心,陪他蹲在一起。
就在这个时候,寇居安回家了,郑涵看见他进了门,看了眼墙上的时间,“哎呀”了一声,站起来,“妈妈忘了来接你了。”
“他那么大个人了,又不是找不到回家的路。”舅舅翘着二郎腿正在看体育频道,招呼寇居安“来,居安,吃西瓜,去去暑气,脸都晒黑了。”
寇居安沉默着,看了一眼阳台,然后进门关上了屋子。
一见哥哥回来了,寇思危马上凑上去敲门,“哥!开开门。”
里面没有回应。
舅舅放下了二郎腿,有些幸灾乐祸,对郑涵说道,“你惨了,居安生气了。快哄哄去吧!”
郑涵也来到门口,轻轻敲门,温声细语,“儿子,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不是故意忘了的,我看离你放学时间还早,所以带你弟去了趟公园。”
“哥哥,出来玩儿,妈妈给我买了小金鱼。”寇思危说。
郑涵在门口又说了几句好话,依旧不管用,推了推寇思危,“宝贝,你去厨房,叫你姥姥来。”
过了一会儿,姥姥来到门口,刚敲了门,话还没说,寇居安就将门打开了,波澜不惊说道,“我没生气,只是太热了,我要换衣服。”
“哦,没生气就好,吃饭吃饭。”舅舅知道他说了假话,也感慨他的好脾气,看样子明明就气得不行。
郑涵自知理亏,又不敢再开空头支票,给寇居安夹了块蜜汁鸡翅。
寇居安看着碗里的鸡翅,转而夹给了寇思危。
“谢谢哥哥!”寇思危用手拿起,毫不顾忌地吃了起来。
寇思危明白了,哥哥不喜欢吃蜜汁,喜欢吃干锅味道的,他记得桌上明明就有,姥姥每次都会做两个味道,二选一都选错,郑涵选了离她近的那一盘!
因为姥姥的家还住了舅舅一家,所以两兄弟睡在一个房间,上下床,寇思危睡在下面,郑涵每次回来,都会和小儿子睡在一起,听他没完没了分享那些在日记里已经写过一遍的事情。
郑涵待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趁寇思危还在睡,偷偷就走了。
寇思危醒来后,坐在鱼缸那里哭,埋怨哥哥,昨天晚上妈妈明明和哥哥说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