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气虽然没消,但她主动坐到了祝轻窍的旁边,拉起她的手放到自己的膝盖上,好言相劝,“虽然说三妹也是我们的侄女,但阿窍,怪我和你爸自私也好,怎么都好,我们不想看到你的人生,始终是为拯救别人而活着。”
“而且你怎么去为另一个人的人生托底呢?就算是你,我和你妈妈也不敢打包票,你的人生我们能全权负责。”祝兴梁也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祝轻窍沉默了下来,苏焕和祝兴梁的话全都在理,但是情感上,她无法割舍下三妹,如果说原生家庭留给了她什么,就是宛如血脉的诅咒,她爱的人和恨的人身上,有着高度重合的 DNA。
三人同时沉默,沉默是因为他们都说服不了对方,又不想做无谓的争执。
寇家的别墅里,沉默得更加彻底,寇适成几乎当寇思危是个透明人,而寇思危在回家之前,就已经预料到这样的情况了。
郑涵看见保姆似乎受不了一家的冷空气,偷偷溜走了,心里也有些干着急,故意提起了寇思危的腿。
“你的腿什么时候做检查?要不要我们陪你去。”郑涵摆出一副很关心的样子。
“不用了,你们那么忙。”寇思危放下碗,拄着拐杖站了起来,礼貌得见外,“爸,妈,你们慢慢吃,我就不打扰了。”
郑涵也跟着起了身,冲到寇思危的面前,扶着他的胳膊,有些着急一直问,“你要走?回哪儿去?回你哥家还是轻窍家?我们已经很久没在一起吃饭了,要不住一晚再走吧!”
寇思危还没开口,寇适成倒是放下了筷子,声音不疾不徐,透着刻薄和冷漠,“他回来本就是走个过场,你问也不见得就会告诉你。”
“我回自己家。”寇思危将“自己家”三个字咬得很重,故意和寇适成对着干。
“哈哈”寇适成端起桌上的酒,那是郑涵去藏酒室拿的,和中秋送给祝兴梁的是同一款,他品了品,语气不像是对儿子,倒像是对仇人,“都离婚了还自己家,祝轻窍能让你进门?”
“喂!”郑涵脸色骤变,回头生气地看着寇适成,“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从儿子回来你每一句话都夹枪带棒,真是扫兴!”
哪怕郑涵已经帮寇思危回击了,但他觉得远远不够,寇思危也跟着笑了起来,语气嘲讽,“哈哈你们不也离家不离婚嘛,这大概就是我们家的传统吧!新型婚姻关系,现在正流行。”
郑涵这下谁也不打算劝了,她本来以为今天寇思危回来,大家会相安无事吃一顿团圆饭,没想到父子俩,还是这么剑拔弩张,都让她生气。
“滚滚滚,要走就赶紧滚。”放开拉着寇思危的手,还帮他扯了扯凳子,郑涵破罐子破摔,看向了更不入她眼的寇适成,抓起桌上的筷子就扔了过去,“喝喝喝,怎么不喝死你!”
筷子刚好砸到酒杯上,泼了寇适成一身,他重重地将杯子掷到了桌上,站起身头也不回的往楼上走去。
寇思危见他走了,自己不想再待,今天回家本来就是郑涵叫的,说难得她和寇适成都在,一家人中秋没有来得及吃顿团圆饭,趁国庆假还没结束聚一聚也好。
距寇思危上次回家,已经七八个月了,郑涵倒是一两个月就会来看他,就算是人不来,电话、微信也没有断过。寇适成却不同,他对寇思危不闻不问,哪怕郑涵将漂亮话递到他嘴边儿,他也能说出令人不愉快的来。
别墅区不允许网约车进门,所以寇思危拄着拐杖,踩着路灯的影子,一瘸一拐向前门口走出,郑涵开着车追上他,看见小儿子这个样子,有些酸楚,她在旁边停了下来,“思危,上来,这儿晚上不好打车,妈送你回去。”
路上,寇思危的头一直偏向车窗外,他脑子空空,一时间觉得哪里都没有自己的容身之地。
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