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在房间里,寇思危突然明白了一件事。

他们不可能是情侣!

没有哪个女人会乐意有前女友痕迹的东西,放在自己家里,更别说他们还是青梅竹马。

寇思危内心抑制不住的激动和忐忑,他知道现在不是表露心迹的时候,但难得与祝轻窍独处,所以哪怕下一秒被赶出去,他还是要说,“阿窍,之前是我不对,一直没机会给你说声对不起,我。”

祝轻窍蹲在地上背对着他,深吸了一口气后站起来,打断了他接下来的话,“箱子空出来了,你自己收拾好了就走吧!”

说完,祝轻窍再也没看他,再次从寇思危的身旁离开,直到她在厨房里,听见了大门关闭的声音。

她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肯定十分绝情,但对于寇思危,心中仍有怨气。

厨房忙完,坐在餐厅的椅子上,才看到寇思危发来的微信:刚把房间打开通风了,走的时候忘记了关窗,周一要下雨,记得提前关。

祝轻窍起身去了储物间,门并没有关,刚才自己随手放在地上的书不见了,她又往书房看了一眼,那些书已经被搬到了书房的书架旁,摞得整整齐齐。

返回去储物间关上窗,因为拉动得太用力,窗户发出一声巨响,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原来用了这么大力气。

正准备出去,放在角落的结婚照却“啪嗒”一下滑到地上,她将结婚照推了起来,留意到地板上有两个灰印,直觉告诉她,寇思危刚才应该是动过了,不然不会那么轻易就滑落。

她将结婚照翻了个面,看见了上面被擦拭过后的痕迹,照片中的新人笑得很甜蜜。自从和寇思危分开后,她很长一段时间,完全笑不出来,所以每每看见结婚照,都觉得讽刺。

结婚照以前是挂在客厅的沙发后面的,当时觉得很重,所以取下来后一直没扔,现在祝轻窍一个人,连拖带拽,将结婚照搬进了电梯,然后扔在了垃圾箱旁。

开学的一周虽然不是特别忙,可不论学生还是老师,都没有收心。

这学期祝轻窍带初一的班,这些刚刚从小学升上来的孩子,玩儿心就更重了。

对他们来说,生物是新的科目,所以大部分人还是有些好奇心,但极小一部分,家长内卷得孩子已经提前将课本上的知识学了个七七八八。

同办公室的几个老师,她与教语文的张婷婷老师最要好,张婷婷是她的师范学校的学姐,比她大几届。两个人中午刚一午休,就约好一起去学校外面吃饭,谁知刚走没两步,年级主任就截住了二人。

年级主任今年刚四十,很传统的教师形象,戴着一个木框眼镜儿,人看起来很刻板但事实上很精明,“你们要去哪儿吃饭,一起啊。”

张老师立马望向祝轻窍,虽然什么话都没说,但已经胜过千言万语。

“我们要先去上厕所,赵主任,要不你先去吃。”祝轻窍恐自己拒绝得不够明显。

“这话说得。”赵主任哈哈假笑,当祝轻窍与他玩笑,然后没话找话,“祝老师这个项链是陶瓷的吧!暑假去景德镇玩儿了吗?怎么也没见你发朋友圈儿啊。”

“我妈妈送的,他们去玩儿了。”祝轻窍说,“赵主任,有什么事儿吗?”

“没事啊”,赵主任站直了些,语气也更加刻意的亲昵,“都说了以后别叫赵主任,叫我赵慧东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