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消气,又上去一脚踹到了二妹的肚子,她记得那年自己才十一岁,早就有了活腻了的感觉。
二妹重重地摔倒在三妹旁边,和三妹一样躺在地上。她在书上看到,虎毒不食之,她不想要这样禽兽不如的父亲。
在这个家,眼泪和血司空见惯,见男人动了真,妈妈连忙抱着爸爸的脚,哭着喊道,“快跑啊!”
大姐也放下了水,哭着跪下抱着爸爸的腿,二妹没跑也没喊,她冷静异常,手里紧紧握着剪子站在原地。
她看了一眼地上的妹妹、姐姐还有妈妈,不顾额头的血流到了脸颊,缓缓站起来靠近男人,“你不想让我活,那我们一起死好了。你死了,她们还好过一点。”
根本没有给男人反应的时间,二妹举着剪子,用尽全力向男人的肚子刺去,隔着厚厚的衣物,她清晰地知道剪子扎进了他的皮肤,肉,血管!
那是和划破衣服完全不一样的触感,肉比衣服软得多。
她早就知道,伤害一个人非常简单。
只是男人的反应出乎她的意料,他愣住了,然后捂着自己的肚子,蜷缩着蹲了下去,哀嚎起来。
“哎哟!你他妈的真的要杀了老子!你个赔钱货!”男人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摸到了猩红温热的血。
妈妈和大姐松开了抱着男人大腿的手,她们不敢再说任何话,因为看见二妹不知何时,捡起了地上的短锄高高地举起,悬在男人的头上方,男人也抬头看见了,吓得闭了嘴,整个屋子只有三妹的哭声,从高歌嘹亮渐渐喑哑不堪,像快死了的小猫儿,用尽全力在呼气。
“二妹他再不对也是你爸。”妈妈声音颤抖。
“我们不论对不对,他想打就打,他不对,难道就算了吗?”二妹问完,并不指望会又答案,便挥着短锄砸向了男人的脑袋。
男人瞬间倒下,呻吟着倒在了妈妈的腿上,二妹拿着剪子,有些犹豫,不知道该剪哪里。
还是大姐牵着她的手,手把手教她剪断了妈妈和三妹的脐带,又去端来了放在地上的水,打湿了毛巾,拧干后递给了妈妈。
妈妈的眼神变得陌生起来,二妹看到了她眼里的怕,她拽过大姐手里的毛巾,不过没有擦自己下体的血,而是非常吃力地爬到男人面前,撩起他的衣服,亮出肚子,肚脐眼的右边,一个三厘米宽的伤口外翻,但因为剪子不大,所以伤口也不算太深。
“疯子!真实疯了!”妈妈看见男人的胸膛还起伏得厉害,估计不会有生命危险,抬头冲二妹喊,然后又吩咐老大,“快去抓把草木灰,然后跑镇上喊个医生来!快!”
虽然家里没怎么动过刀,大多都是些淤青起包的小伤,但是在长久的积累下,妈妈还是很有经验。
二妹上前扯下床上的被子,给了妈妈,这次她神色缓和了很多,又流起了眼泪,将被子盖在了腿上。
二妹又脱了自己的外套,将三妹小心翼翼地抱了起来,婴儿原本在小声呜咽,感受到温暖的怀抱之后迷迷瞪瞪望着祝轻窍,然后闭上了眼。
“先去厨房热点米汤给她喝,等你爸醒了,自己去院子里跪下给他道个歉。”妈妈说。
“他要是醒了,你让他表个态,保证以后不打我们,如果做不到,除非把我打死,不然我还是会像今天一样的。我不怕他打了,他只要打不死我,我就会想办法弄死他。”
二妹说着武侠剧里学来的部分台词,说完仍旧握着剪子,然后抱着三妹去了厨房,生了火给她热米汤。
米汤热好,她蜷缩在灶台前用小勺子一口一口小心地喂,没喝两口婴儿就闭上了眼。二妹盯着三妹看了好一会儿,又打开包着她的外套看了眼她的皮肤,已经恢复了肉红色,才确定她不是死了而是睡着了,小小一团,还没有家里的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