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完黄金梦黄粱:严苛扣分,窒息课堂,突然小考,两两对抗,恶意复盘……熬过这重重坎坷终于顺利度过开荒之旅“第一日”。

整个观赏间:“……”啥也别说了,他们值得。

罗漾也从邱临溪过于积极的态度里判断出这可能是旅途的“奖励时间”,所以竖起耳朵认真听对方的话。

邱临溪:“张华在我们班待了半年多,整个上学期几乎次次考试第一名,只有一次考了第二,但是下学期开始成绩就不稳定了,最初是波动,后面开始直线下滑,从第一名滑到四五十名,等到期中考试,直接掉出我们班,滑到2班去了……”

罗漾:“然后就一直在2班?”

邱临溪:“没有,在2班也没待多久,接着滑到3班,4班,最后在5班才勉强稳住,等到高二上学期,基本都在4、5班之间徘徊。”

罗漾:“那现在怎么又回到2班了?”

邱临溪:“就是这学期的事儿,所以我感觉他还挺厉害的,很多人一跟不上课,滑下去就再上不来了,但他这学期又一点点把成绩提高回来了。你之前不一直都在2班嘛,应该比我更清楚,他肯定很努力吧,是不是下课都不离开座位,就在那儿刷题?”

还真不是。

每每下课时分罗漾想找人,抬头就发现张华同学已经了无踪迹。他不确定是张华下课就不愿意待在教室,还是旅途为了限制旅行者进一步接触重点人物,设置了某些门槛。

罗漾也同样不太赞同邱临溪所谓的“张华厉害”,因为张华的成绩下滑才是不正常的,很可能是那些恶意的霸凌让他没办法再安心学习,人家正常成绩就该在1班,甚至应该是最初那样的1班第一名,现在却要额外付出那么多努力,才能勉强回到2班。

“张华被霸凌的事,你知道吗?”罗漾不再绕弯子,直截了当问出最关键的。

邱临溪却一脸懵:“什么凌?什么意思?”

2000年好像还没太流行“霸凌”这个词,罗漾反应过来后,换成了:“欺负。我在2班看见有人欺负张华,往他后背上贴骂人的纸。”

邱临溪刚听到“欺负”两个字时,一脸如临大敌,仿佛下一秒就要去把这可怕事情告诉老师,可再听完后面的,就有点无语了:“这不能算欺负吧,虽然是挺烦人的,但也没啥,他在1班的时候就被贴过,我也被贴过。”

“你也被贴过?”罗漾意外。

“对啊,纸上写‘居委会邱大妈’,因为我生活委员,管班费、值日啊各种杂事,他们就说我是居委会大妈,”邱临溪满不在乎,“你越生气他们越来劲,不搭理他们就消停了。”

张华也没搭理,但罗漾敢肯定,张华绝做不到邱临溪这么自洽。因为邱临溪是开朗的,这样的人不会太内耗,然而张华截至目前留给罗漾的印象,都是一个内向阴沉的背影。

可是内向算什么错?妨碍到谁了?凭什么一句“我看你不顺眼”、“我烦你”就成了恶意的通行证?张华在1班时被人贴纸条,到了2班还被人贴纸条,邱临溪可以把自己被贴纸条看成‘烦人的恶作剧’,但他不能也这样替张华的遭遇定性。性格沉闷人缘不好,所以就该被孤立排挤、贴纸条辱骂?没这个道理。

罗漾想帮张华,但在这一刻又有点不知从何下手了,如果这是一场群体性的校园暴力,根本没有一个具体的罪魁祸首,那要怎么办?

在这场暴雨如注、水雾迷离的旅途里,他们该如何帮助张华走出阴霾?

越想越乱,罗漾干脆不想了,先问眼前最现实的:“张华的宿舍是哪屋?”

邱临溪:“604。”

旅途信息:晚间除洗漱和上厕所外,禁止离开当前寝室(如发现行动路线偏离……或者分数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