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无尽夏牺牲、黄帽鸭失忆而伤的心,更难过了。
“但是入侵树都倒了,它们为什么还要躲在盒子里?”武笑笑想不通,“而且年纪小的一出生就这样也算了,和无尽夏、黄帽鸭同一代的肯定知道在入侵树出现以前,它们无拘无束,根本不住在盒子里,为什么不告诉后来者?”
“除非它们也和黄帽鸭一样失忆了,一键恢复出厂设置。”Smoke随口道,不怎么负责任地猜测。
罗漾却觉得很有可能:“想大范围守住一个秘密,靠“自觉性”是绝对不够的,只有某种不可抗的“强制力量”才做得到。”
“无尽夏?”于天雷很自然想到,“它在最后的时候几乎可以调动笛谬的全部力量,让整个里世界都失忆也不是没可能。”
武笑笑却摇头:“不会是无尽夏,它与笛谬同归于尽时,里世界的生物还大多藏在地下,巧夺深海也只做了一个盒子给黄帽鸭。”
“嗯,”罗漾同意,“这股‘强制力量’必须在所有里世界生物都进入盒子以后,才能生效。”
不仅抹平了里世界生物们的真实记忆,甚至还可能给它们重新内置了一番“新记忆”,于是盒子在它们认知里就成了与生俱来、天经地义的“个人配件”。
只是究竟谁会这么做?
仙女局?
一个外星系的调查局,真有这么大能量?
这个问题不止盘旋在罗漾脑海,也盘旋在大巴车里每一个旅行者的脑海。
毕竟,方遥的身份已不是秘密。
就算听不懂最初的云星语,只要有眼睛都看得明白,那四个面罩男认识方遥,于是云星仙女在烧仙草等人心目中原本单一的“外星人”标签,又多了一个“疑似与外星邪恶组织勾连”的罪名。
结果刚踏上终点月台,烧仙草才问一句,完全不觉得有隐瞒必要的方遥就把自己仙女局调查员的身份承认了,而且为了以后不在同一件事上废话,连带附赠了“自己是追着另一只笛谬进入里世界”等信息。
早在方遥一次次手撕“它”并收集神秘“绿砂”时,烧仙草等人就猜到方遥是带着某种目的或者说使命的,现在“仙女局调查员”身份揭露,终于串上了最后一环。
梦黄粱与勃朗宁是唯二没有“心理准备”的,在昔日里列车之前,他们对于烧仙草和Smoke分别带回的“仙女小队里有一个外星人”的信息,都是当玩笑听,所以突然被当头淋下一个“牵扯到外星组织和恐怖生物”的惊天秘密,理应比烧仙草等人还要觉得炸裂。
然而事实情况是,由于方遥承认得过于速度,语气过于潦草平淡,搞得无论是期待验证的烧仙草等人、还是突然勘破外星秘密的梦黄粱与勃朗宁,都毫无体验感。
云星仙女倒是自由自在,一上大巴车就睡着了,对于车内的讨论一无所觉。
大巴车仍在颠簸,车内却已安静下来。找不到答案的问题让旅行者们陷入一种沉郁情绪,为牺牲的无尽夏,为被重置记忆的盒里生物,也为前路未卜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