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厉墨尘受伤后,迟景的大脑就一直处于恍惚的状态,这一巴掌打的他眼前阵阵发黑,鼻子和喉咙里漫上浓浓的血腥味。
“迟景,如果我儿子有什么三长两短,你的命,赔他。”
杨惠文冷冷的收回手。
与迟景擦肩而过的时候,叶舒明不屑的发出了一声嗤笑。
迟景,你这个笨蛋。
“迟先生,你没事吧?”杨辰看着迟景如同被抽走了灵魂,下一秒就能晕过去的样子,赶紧把他扶到一旁的长椅上坐下,“别担心,厉总会没事的。我已经派人去抓那个凶手了。”
“我去洗手间。”
迟景推开杨辰,步履蹒跚的往洗手间去。
镜子里的那张脸实在是狼狈而又凄惨,被打过的右脸高高肿着,五根手指印赤裸裸明晃晃的。
他很燥,有一个空洞在他的心里越拉越大,要将他整个人都反噬掉。
他把手伸到水龙头底下,想鞠水清醒清醒,目光在触碰到手上那抹干涸的血渍时,狠狠的一颤。
呼吸陡然粗重,眼神也染了惊惧。
他抓起一旁的洗手液,开了手龙头,疯狂的搓着自已的手。
白皙的手几乎被自已搓破了皮才喘着气停下。
心脏处钝钝的疼,锤子一样一下跟着一下砸下来。
他从来就没这么疼过,这滋味让他受不了,他忍不住弯下腰,将脑袋死死的抵在洗手台前,紧咬住牙齿。
好半天,他才能适应这种撕心裂肺的感觉,对着镜子重新整理了一下衣服,面无表情的跨出去。
杨惠文正和李琛在说着什么,见到迟景,眼神“蹭”的一下就红了。
李琛快步走到迟景的面前,反剪住迟景的手。
“你们做什么?”
“做什么?”杨惠文冲上前又是给了迟景一巴掌,“迟景,我就知道你们迟家人没一个是好东西,你父亲害死了我丈夫,你现在也要害我儿子!”
迟景头晕目眩,隐约中听到杨辰的声音。
“迟先生,我们抓到了那个凶手,他说是您花钱买通他,让他杀了厉总。”
迟景的瞳孔微微放大,脑袋抬起,又很快的落下。
嘴角挑起一丝冷笑,“是吗?”
杨辰皱眉,“当然,这件事不能听信那个凶手的一面之词,我会去调查清楚……”
李琛直接打断了杨辰的话,“杨辰,你怎么胳膊肘往外面拐起来了?除了他还有什么人会对厉总做这种事?”
杨辰眼神沉沉,“你这句话说的也太武断了,你也是跟着厉总的,如果厉总真的就只有迟景一个可能会杀他的人,那厉总雇你来的目的又是什么呢?你是厉总的保镖,厉总有没有别的仇家,你比我清楚。”
“你!”李琛脸色一白,接着狠狠的笑了笑,“那好,那你倒是给我解释一下,迟景突然要求撤掉所有的保镖是为什么?保镖一被撤,厉总就出事了,还有,迟景平时是怎么对厉总的,怎么会那么热情的突然邀请厉总去看电影,杨辰,你不要告诉我,这都是巧合吧?”
杨辰的面色有些苍白。
这些地方,的确充满了古怪,但是迟景……是不可能伤害厉总的!
厉总出事,一定有蹊跷!
“事情我会去调查清楚,如果真的是迟景做的……”
“不用调查了,这件事除了迟景没有别的人。”
叶舒明也在一旁装模作样的皱眉,声音轻轻的,似有责怪的意味,“迟景,你怎么能这个样子呢,上次阿姨那么对你,就算你有恨,那也和尘哥没有关系啊,尘哥还救了你,要不是尘哥,你现在早就被那群男人给……“
叶舒明不停的摇头,痛心疾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