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相信，父亲是这上面写的那种人，他是那么正义慈祥的警察，不可能……

迟景的目光血红，失去血色的嘴唇在不停的颤抖。

“厉墨尘，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父亲……对你不好吗？你在迟家这么多年，迟家哪个人亏待过你一点？”他嘴角挂着讽刺和荒唐的笑，“我已经没妈妈了，迟家走到今天，多少人在看笑话，你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我们，我父亲已经那样了……你为什么还要编造这些狗屁不通的东西来污蔑他？”

迟景肩膀颤抖个不停。

“厉墨尘，你家里人死是他们活该，和我父亲有什么关系……”

愤怒到了极致，连最基本的理智都已经消散。

厉墨尘的眼神刺红，对迟景来说，家里人是底线，对厉墨尘来说，又何尝不是？

他微微低着脑袋，如同一只被触了逆鳞的困兽，沉沉的往迟景面前走，伸手掐住迟景的脖子，将瘦弱的男人死死的抵在墙壁上。

“迟景，你别逼我。”

迟景愣了许久，眼里所有的光似乎都被抽走一样，“你杀了我吧。”

他看向厉墨尘，苦笑，“如果你觉得……这些是真的，那你就杀了我，一了百了，干净的很。”

书房里很安静，只有两人此起彼伏的呼吸。

良久之后，厉墨尘最终松开迟景，声音平静：“你会长命百岁的，迟景。”

迟景凝望着厉墨尘，忽的冷笑，“所以你承认这些是你伪造的？厉墨尘，你的心是铁做的吗？还是你这个畜生，压根连心都没有？“

他推开厉墨尘，一步步的走过去，把地上的文件捡起来，咬住牙齿，一张张的撕碎。

“这都是假的……”

“我父亲不会做这种事情，都是假的，假的。”

厉墨尘看着他徒劳无力的动作，沉沉的走过去，皱眉低声道，“别撕了，你手上还有伤口。”

迟景充耳不闻，手里动作不停，嘴里念念有词，“这都是假……假的，就要全部撕掉。”

“迟景，够了……”

厉墨尘去拉迟景的手臂，迟景却猛然推开他，猩红的目光狠狠的凝望过来，像是警告他不要再来阻止他。

然后很快又低下头继续撕那一叠厚厚的文件。

见他的手上又一次有血珠子滚出来，厉墨尘终于忍无可忍，上前一把握住他的手腕。

“你撕了这些有什么用？撕了就能掩盖掉迟建明的恶性吗？”

他将迟景的身体转了过去，贴上他的脑袋，狠狠的往下按。

迟景的身体几乎是贴在了桌子上。

“你睁大眼睛看清楚，这文件是我拜托警局的朋友给我的，上面哪一个没有警察的盖章和签字？你撕了又有什么用，这种东西，在警察局早就被备份无数次了，你撕的完吗？”厉墨尘对迟景的自欺欺人感觉到可笑。

“迟景，承认你父亲是个罪人，对你来说，就那么困难是吗？”

厉墨尘松开迟景的脑袋。

声音带着一丝嘲讽和不屑。

迟景缓缓的支起身体，回头看了一眼厉墨尘，就在厉墨尘以为他要说什么的时候，迟景又把脑袋转了回去，然后沉默着继续撕文件。

“我让你别撕了，你没听到吗？”

厉墨尘终于忍不住的低吼，长腿跨过迟景，又从抽屉里抽出高高的两摞扔在迟景的面前。

“你撕的完吗？”

迟景肩膀抖了抖，依旧是沉默着低下脑袋。

“撕拉”

手里的文件碎成两片。

厉墨尘握紧了拳头，凝望迟景良久良久。

迟景说的对，最好的办法，就是杀了他，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