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景面色冷淡,动了动手腕,收回自已的手。
“有人连命都不想给我留,一双手算什么?”
迟景的眼神又落在了叶舒明的身上,意味深长。
叶舒明的后背沁出了一层的冷汗,寒气从脚底疯狂的往上翻涌,像是爬上了一条危险的眼镜王蛇。
迟景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是打算告诉尘哥……是他叶舒明让他干活的吗?
这个贱人,没想到居然这么有心机!
厉墨尘看了一眼叶舒明,什么话也没说,牵着迟景走了。
客厅里,管家早就已经备好了药箱。
“厉总,我给迟先生处理伤口……”
“我来。”
厉墨尘已经打开了药箱,拿出酒精消毒水。
迟景的手上全是口子,夏天炎热,伤口多多少少都有些发炎,红肿。
厉墨尘的眉头皱的死死的,小心翼翼的用棉签一点点的给他消毒。
微凉的酒精刺入伤口,翻入娇嫩的肌肤,带来尖锐的疼痛。
迟景其实很害怕疼,他过去是个万般娇气的少爷,碰上打针吃药都会哭闹好一番。
厉墨尘想起这回事,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迟景。
他微微皱着眉,咬紧下唇,面色苍白,只有抗拒,却没有痛苦被显示出来。
迟景被他看的有些不太自然,冷哼一声别开了脸。
厉墨尘有些出神。
这一瞬间,他似乎是看到了多年前的迟景,他和自已赌气时,也总是喜欢“哼”一声,不去看他。
一时间,百感交集。
迟景的掌心,有一条比较长的口子,并未凝疤,看起来是刚刚弄出来的。
厉墨尘越想越恼火,走之前千叮咛万嘱咐要好好照顾的人,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他幸好是及时回来了,要是晚个几天,迟景是不是连命都没了?
上完了药,厉墨尘松口气,“先回房,我一会儿有事找你。”
迟景巴不得不见厉墨尘呢,转头就走。
厉墨尘这才叫来管家,眉宇拢着寒气,“你这个管家是怎么当的?这就是我让你照顾的人?”
管家脸色难看,不见一滴血色,一句话也不敢说。
叶舒明鼓足了勇气,出来解释,“尘哥,这件事真的不是我们的错。”
“那是迟景自已脑抽了跑去拔草?”
叶舒明有些委屈,“这件事是阿姨命令的。”
厉墨尘冷笑,“我妈怎么会知道迟景的事情?”
叶舒明脸色又是一白,好一会儿还解释,“就是……我上去看阿姨的时候,无意间提到了一句迟景……尘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声音里已经隐隐的染了一丝哭腔。
“无意间?”厉墨尘冷笑,一把握住叶舒明的手腕,“我有和你说过吧,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就没有人动得了你的位子。”
叶舒明慌张不已:“尘哥……”
“明天自已收拾东西走,不要让我再看到你。”
厉墨尘又看向管家,“把家里的佣人都查一遍,凡是给过他脸色的,全部赶走,要是再有下一次,你也滚。”
叶舒明没想到厉墨尘居然真的会赶他走,眼泪当即就下来了,“尘哥,我错了!你不要赶我走!我跟了你五年啊!尘哥!’
“你就是跟我十年又怎么样?那个人,不能动就是不能动。”
叶舒明“噗通”一下就给厉墨尘跪下了。
“尘哥,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赶我走,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厉墨尘低头看着嚎哭不止的叶舒明,心头一阵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