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墨尘点头:“你也是厉家人,算是我父亲的半个儿子,看看也是应该的。只是里面的东西不要乱动,我妈知道,会不高兴的。”
“嗯,不会的。”
书房并没有落锁,一推开门,就能闻到一股灰尘气。
于慧文这些年虽然一直留着这间房,不准人动里面的东西,但是她睹物思人,也很少再进去。
因而房间只有人定时打扫,因为长年累月的不见阳光和人,总是弥漫着一股难以消散去的灰尘味。
书房还保留着多年前的老式装修,厉墨尘的父亲大底是个简单沉默的人,就连书房的整体风格都是偏暗沉的。
书桌上放着几个相框,里面都是厉墨尘的父亲和厉思媛的合照,水灵灵的小丫头被抱在怀里,亲昵温馨极了。
迟景忍不住盯着那照片多看了两眼。
厉墨尘也是许久没来这里,拉开抽屉,去看父亲曾经的收藏品。
迟景歪头看了一眼厉墨尘手里的东西,问:“这是什么?”
“是脐带血。”
厉墨尘笑了笑,“我爷爷的收藏了,这是我爸的,这是我的,这是阿媛的。”他说着,微微的靠近迟景,与他咬耳朵,“你要是会生,咱们儿子或者女儿的脐带血也会放在这里。”
“你可以把你的鼻血放在这里,我是没有意见的。”
迟景冷笑了两声。
两个人把书房逛了一遍,听到门外的齐叔叫他们下去吃饭。
迟景弯腰去系鞋带,见厉墨尘先出去,快速的拉开抽屉,把三份脐带血全部揣进了自已的口袋里。
餐桌上,于慧文一直都和厉墨尘说话,迟景来这里的目的已经达成,安安静静的吃着碗里的饭菜。
回了家,迟景小心翼翼的把三份脐带血藏在抽屉的最里面,第二天迟景带着三份脐带血和父亲留下来的dnA数据,去了警局,联系了局里的法医姐姐,请她开了个后门,帮忙把dnA的数据比对分析了一下。
两日后,当迟景拿到所有数据的检测结果的时候,只觉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双脚软绵绵的几乎站不住。
这三份脐带血里,有一份数据和父亲留下来的,是一模一样的。
那就是厉墨尘的父亲,厉明泽。
迟景只觉得自已被人甩了一巴掌似的,耳膜“嗡嗡”作响。
厉明泽和一个人有父子关系,可那个人,不是厉墨尘,也不是厉思媛。
也就是说,厉明泽还有个私生子?
迟景捧着这几张纸,越想越觉得心慌。
法医姐姐端着咖啡走了过来,一脸好奇的问迟景:“你调查这个做什么?这你什么人?”
“就一个……老熟人。”
法医撇嘴:“这个老的dnA检测,有一串dnA的基因缺失了几条。”
“嗯?什么意思?”
“意思是这个被检测的人,有严重的身体疾病。”
“怎么会这样……”
“可能是家族遗传。”法医拿起那张纸又仔细的看了看,道:“不过从整体数据上来,出现这种疾病,多半是近亲结婚。”
迟景的心脏不由的“咯噔”一声,舌头都打结了。“
“近亲……近亲结婚?”
“是啊,不过也说不准的。”法医姐姐端着咖啡杯走了。
迟景静静的坐在原处,只觉得有什么像是要浮出水面了一样,愈加清晰。
“小景,父亲希望你将来成为一个正直的人。”
父亲的声音擦破时空,骤然传入他的耳朵里,像是在迟景的心脏上重重的敲了一下,把迟景敲醒了。
他慌里慌张的收拾好东西,逃跑似的窜出了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