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被关上一年两年的怎么办?
迟景一想到有这个可能,脸色也跟着一起白了。
警察拿着本子在迟景的对面坐下,迟景语言不通,只是摇头。
警察只能让迟景写了姓名和一些基本信息,然后去问另外一个男人,那男人一看就是在法国待久了的,法语说的很流利,连说带比划,还指着自已冒血的鼻子给警察看。
迟景皱眉,心脏闷闷的,脑袋也不由的低了下去。
他知道,男人肯定是添油加醋的说了什么对他不利的话,但他听不懂,吃亏是注定的。
迟景的手指都快被自已掐紫了。
警察问完话,起身就走了,迟景被晾着足足一个多小时,又饿又累。
当年家里出事,他连高中都没读完,那时候学的英语也忘的七七八八,迟景和一个警察说了半天,那警察才给迟景端了一杯水。
迟景用水填了填肚子,鼻子酸的不行。
他不喜欢饿肚子的滋味,和厉墨尘在一起后,那男人也没让他饿过。
家里总是备好了他爱吃的东西和零食,有时候半夜,他想吃夜宵,厉墨尘也会爬起来给他做。
迟景又想到那份离婚协议书,眼泪都差点要掉下来。
他赶紧咬住嘴唇,暗自骂了自已两句孬种。
一个大男人,说哭就哭,丢人不丢人。
迟景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警察局冰冷的椅子上,脑子里塞满了东西。
他以前真的不爱哭。
最辛苦的那五年,包括重新和厉墨尘相遇的那一年里,所有的苦难和委屈,都没叫他哭过几次,可如今不行了,动不动就心酸。
他的心是掉到醋坛子里泡过了吗?
迟景越想越难受。
他太清楚自已是什么类型的人了,他吃软不吃硬,喜欢被人宠着疼着,厉墨尘过去没整死自已,可如今他要离开,迟景必须承认,那比厉墨尘敲断他的腿还疼。
迟景趴在冰冷的桌子上,脑子乱,心也乱。
警察局的人让他害怕,厉墨尘也叫他害怕。
不知道过了多久,迟景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隐隐约约,他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飘。
很好听很悦耳的法语。
厉墨尘?
迟景微微的睁开眼睛,朦胧的视线里,站着一个颀长的背影,穿着白色的衬衫,正和警察交谈着什么。
至于他的外套,正暖暖的披在自已的肩上。
迟景趴在桌子上,两条腿都麻了,揉了揉眼睛,才确定眼前的人真的是厉墨尘。
他打了个激灵,整个人瞬间,醒了。
用力的攥紧厉墨尘的衣服,闻了闻,那熟悉的味道疯狂的往他的脑子里涌,浑身的血液都在急速流淌。
他看着厉墨尘签了一份什么文件,然后和警察握了握手,然后转身走到自已面前。
迟景睁着眼睛看着他,“你怎么……在这里?”
“保释。”
厉墨尘没好气。
其实厉墨尘并没有回国,和迟景说了分手后,他也后悔的不行,正好朋友邀他去吃饭,看他心情不好,就多嘴说了几句。
他那朋友结婚多年,深谙夫妻情侣之间的相处之道。
得知两个人吵架后,友善的建议厉墨尘不要和爱人冷战,冷着冷着,两个人之间就真的变味了,到时候后悔都没地方哭去。
厉墨尘就不敢把迟景一个人扔在法国了。
他仔细把整件事想了一遍,觉出问题来。
是他厉墨尘,太斤斤计较,太偏激,太咄咄逼人。
一件小事,搞成这样。
这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