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墨尘很快的收回了视线,扯下领带,西装外套,然后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去浴室洗澡。
“哗哗”的水流声传入迟景的耳朵里。
迟景无声的将手腕从自已的嘴里拿了下来,然后伸手摸到枕头下面的布条,快速的给自已系好。
等厉墨尘满身水汽的出来,他已经闭上了眼睛,佯装睡着的模样。
厉墨尘一边擦着自已的头发,一边开口,“你父亲,我让人安葬在秋山墓地了,我想你母亲不愿意和他待在一起。”
迟景沉默,心脏处有些说不出来的沉闷,下意识的将脑袋埋的更紧。
厉墨尘掀开被子,躺下,看着迟景下意识的往床的另外一侧跑,他冷笑一声,“你在恨我吗?”
迟景继续沉默。
厉墨尘的眼睛染上了一丝狠厉,“你有什么资格恨我?我帮你父亲逃过了死刑,老天都看不下去的事情,我特么为了你……”
他的话没说完,嘴角就挑了丝冷笑,“算了,反正你永远都不会懂。”
厉墨尘抬手关了灯,用被子蒙住脑袋。
一整个晚上,厉墨尘几乎都没闭上眼,太多的东西压在他的脑子里,让他难以平静。
直到三四点才终于有了睡意。
再醒来时,早上八点半,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厨房里隐隐约约有声音响起。
他穿好衣服,去客厅,就看到迟景端着早餐走过来,面前的餐桌上放着四份整整齐齐的早餐。
他连两位保镖的都准备好了。
迟景无声的吃着早餐,厉墨尘示意保镖也坐下,一时之间,只有碗筷碰撞的声音。
吃完饭,厉墨尘起身要离开。
两个人之间就像是形成了一场冷战,谁也不愿意先打破他们中间坚硬的壁垒。
吃完饭后,迟景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保镖还有些好奇。
“迟先生,您今天不画画了吗?”
迟景沉默着看着电视。
保镖碰了一鼻子灰,讪讪的去做自已的事情了。
没多久,两个保镖就趴在了桌上睡着了。
迟景走过去,推了推他们,见他们一动不动的睡着,这才开门离开。
在药物通过实验之前,他一直靠着楚南祁给的控制剂活着,昨天他借口送控制剂,悄悄的让楚南祁给自已送了一些安眠药。
放在了刚刚的两份早餐里。
伎俩不是很大,不会让保镖有任何的生命危险,却足以可以让两个保镖好好的睡上一会儿。
迟景下了楼,拦下出租车,直奔着楚南祁的医院而去。
楚南祁见到迟景时,几乎吓了一跳。
他比自已上次见到他要消瘦的太厉害了。
“迟景,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楚南祁。”迟景面色疲惫的坐在他的面前,轻轻笑,“我能求你帮我做一件事吗?”
楚南祁从他的瞳孔里望见了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果决。
内心的深处弥漫开一股浓浓的不安来。
“你要我帮你什么?”
“帮我做一场手术。”
楚南祁皱眉,“手术?你身体出什么问题了?”
迟景笑了,那笑容居然让楚南祁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
两个多小时后,迟景才终于从楚南祁的医院走出来。
“迟景,你要想好了,我可以帮你做这个手术,但他也许会恨你一辈子。”
“而且,不值得,太不值得了,迟景。”
耳畔全是楚南祁的劝告,迟景甩甩脑袋,赶走脑海里的回荡不去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