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歌脸色一白,扭头对靠在窗户边上的人说,“哥,咱们还是把迟景送回去吧?厉墨尘喜欢他,万一迟景在咱们这里出什么事情,厉墨尘肯定会把我们这里踏平了。”
楚南祁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在窗台上点了点,这才抬眸看过去。
“迟景是个什么样的人?”
“什么?”
楚南歌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顿了几秒,回忆道,“他以前就和我们差不多,后来家里出事后,整个人一下子变得很安静,那时候学校老是有人欺负他。嘲笑他是杀人犯强,奸犯的儿子,然后把他锁到厕所里去,不让他出来……”
在他的印象里,迟景从未有过反抗,别人对他怎么样,他就像一只小强一样,拍拍衣服上的灰,鼻青脸肿的回教室上课。
老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由着班上的人欺负他。
最开始还有给迟景说好话的同学,不过那些同学也都陆陆续续被针对,迟景也不想连累其他人,每次一下课就默默的跑到教室外面,一个人由着他们欺负取乐,久而久之就没人再管迟景了。
他唯一记得迟景爆发的一次,是当时带头欺负迟景的人辱骂了迟景的母亲。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身材瘦弱的少年,把五大三粗的对方按在地上,红着眼睛揍的满鼻子冒血的画面。
以至于后来,他还经常做梦梦到那个场景。
从那天后,迟景再也没有来过学校。
甚至连退学手续都没办,就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视线里。
他后来遇见过一个很像迟景的人。
那时候他和爸爸去工地视察新的建筑工程。
看到了一个穿着脏兮兮的工装服,带着橙黄色安全帽,蹲在墙角大口大口就着一瓶矿泉水吃馒头的男人。
他没看到他的脸,只是莫名的觉得那人像极了迟景。
他最终没有上前确认,一来在内心深处,他不希望那个人是曾经和他一样无忧无虑的迟景,二来,如果真的是,迟景也一定不想见到他。
如果非要让他说,迟景就像是一头狼。
即便被豢养了些年岁,重新放归山野,依旧磨不去尖利的爪牙。
楚南祁轻笑,“你既然知道,就应该明白,如果不是走投无路,他不会主动来找我的。”
要迟景低头求人,那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想来,迟景也明白了,厉墨尘就是个一点用都没有的废物。
“欧阳医生,药剂可以投入使用了吗?”
“可以。”欧阳医生点头,“只是,这药剂虽然可以融合疼痛,但是……”
“但是什么?”
“会有很强烈的依赖和成瘾性。”
“对他的身体有影响吗?”
“副作用会有,但基本不影响。”
欧阳医生皱眉,“你真的有给他用?拿到这个药剂咱们可费了不小的功夫啊,你知道这一针要多少钱吗?”
楚南祁眉头微微收紧,良久的沉默后,点头,“用吧。我不缺钱,再说了把账单寄给厉墨尘,我想他也不会拒绝的。”
说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了笑,声音坚决,“用吧。”
“好的,楚少。”
迟景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彻底的黑了。
浓郁的黑色包裹着他的视线,他一时怔住,然后猛然起身。
“醒了?”
病房里的灯被人打开,楚南祁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脖子,从电脑前起身,走过来。
“网上的照片已经被处理完了。”
迟景一顿,然后淡淡点头,“谢谢。”
“不用谢我,我着人处理的时候,照片就已经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