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沐野以为她问完了,刚要准备戴上耳机,就听潘雪奕说:“那我这里有些修改的建议,你记一下?”
“客户不是已经反馈过了吗?要修改的都改好了。”梁沐野疑惑道。
“不是客户的,是我们讨论过后,觉得还有一些地方需要细化。”潘雪奕温温柔柔地说。
梁沐野感觉到她笑里不说藏着刀,起码也埋了钉子,一排挨着一排,嗖嗖嗖地朝自己飞过来。她问:“谁的讨论?我们今天也没有开会啊。”
“是我和其他创意同事讨论的,有些修改意见,现在跟你转达一下。”潘雪奕笑容有些淡了下来。
“难道我不是创意吗?稿子是我一个人画,意见是你们所有人来给?如果大家对海报有想法,起码开会讨论应该带上我本人吧?你们讨论好了,指示我来执行,这个流程我不太理解。”梁沐野坚决地反驳。
潘雪奕显然没想到她的反应这么强硬,被问得顿了一下,随后在全组人的注视里,生硬地说:“不用理解,你照做就行。我的组里,流程我来定。”
潘雪奕这种人,在公司里多的是
啥时候更新呀 好久了
对不住啊,筋膜炎犯了,码字坚持不住,疼的脑瓜子都嗡嗡,白天还要上班5555~在积极治疗了,争取很快回来
嗯呐注意休息不着急我慢慢等
48 谈判
用一句中二的话来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逆鳞所在,这次潘雪奕碰上的就是梁沐野的逆鳞。
梁沐野向来是那种主动性很强的员工,也很少消极或抱怨,雷鸣心情好的时候表扬过她像弹簧,无论怎么给压力,自己都能想办法让状态回弹。
然而一旦涉及到底线问题,梁沐野的容忍度是零。
在做闻皓的低度酒项目之前,梁沐野费了很大的功夫,才从雷鸣手里,争取到自己从插画师到创意美术的转型机会。事实上,在广告公司的作业流程里,如果梁沐野仅仅是个画师,那么潘雪奕确实可以随时直接给她下达修改意见,不用经过她的讨论和认可。
但自从漂亮地完成了壹醺的项目之后,梁沐野已经成为了雷鸣组里能挑大梁的创意,后来的云象等几个项目,起到至关重要作用的,都是梁沐野的创意想法。这个时候潘雪奕还拿她当单纯的插画师使,自然是表达了一种“改朝换代”的微妙态度。
“不管是谁的组,流程应该是按照常规的来,不应该特殊设定吧?我之前一直是全程参与前期创意发想的,前面几个项目都是我负责……”
潘雪奕粗暴地打断了她:“我对人员分配有我的需求,而且你在 HR 那里的职位就是插画师,每个项目的情况都不一样,现在这次电商联名,创意策略是我和许维负责,你画好你的稿子就行了。我不管前面雷鸣是怎么安排你们的岗位职责的,在我组里,你只能是个插画师。”
梁沐野脸色变了。
当着其他同事的面,潘雪奕这下等于是彻底把话说死,断绝了梁沐野的选择权,直接把她参与创意工作的可能性无限降低,只能被动执行,做创意工作的下游执行。
梁沐野在心里快速决策:硬刚?成功率并不高,这是潘雪奕的组,创意总监在工作安排上的权限很高,即使是阿杰,也不会过多干涉每个创意组的运作模式。今天跟潘雪奕翻脸,即使气势上不输,对自己也全无好处,以后她一样有的是法子折磨自己。
顺从?好像也不是长久之计,自己这一步退回去了,就落实了任人宰割的局面,恐怕以后更难争取。
权宜之计,她选择避开锋芒,绕过插画师还是创意人的问题,只回复第一件事:“我先按你的修改意见,把画面改出来吧。”
梁沐野拿工作当休战理由,潘雪奕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