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拉他,让他过来!”应谨言气得大吼。
“你疯啦?!好好的打人干嘛?”黎麦也气炸了。
应谨言看着她:“你知不知道他刚才说了什么?”
“说什么了?说什么也是你先动的手。”黎麦说。
应谨言眼神里闪过一丝委屈的情绪,很快变回暴怒:“严豪,滚远点儿!以后你最好跟黎麦离远远的,不然今天这事儿没完,你别想好过!”
严豪死命挣开闻皓的钳制,狠狠抹掉被打破的嘴唇渗出的血丝,恨声说:“好好好,你们可以,你们人多。麦麦,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应谨言还想上前,这次是老吴拦住了他,说:“先让人家自己聊吧,你冷静冷静,坐这儿待着。”
严豪怒气冲冲地往饭店门外走,黎麦心情复杂地跟在后面。夜晚的鼓楼东大街依然熙熙攘攘,远远传来南锣鼓巷永不停歇的喧闹声,和两人之间的低气压截然不同。
“麦麦,我们……”转到隔壁一条安静的胡同里,严豪余怒未消地开口,却顿住了,下一个字怎么也说不出来。
黎麦懂了:“应谨言刚才说那些话,是真的吧?”
见严豪承认也不是,否认也不是,一副想要又当又立的模样,她冷冷地扬起嘴角:“应谨言从小到大都不撒谎,他说他听见了,就一定没冤枉你。是在给你的新女友打电话?”
严豪哼了一声,避而不答,却不忘攻击:“看来你们都挺信任对方的,有这么好的异性朋友,何必谈恋爱?”
“问你话呢,装什么疯?是不是找了新女友?”黎麦眼里闪着泪花,大声吼了出来。
严豪脸皮再厚也不好意思张嘴说是,来了个一言不发,就当默认。
“那你不早点跟我说分手,还在等什么?打算对我冷暴力,逼我自己提分手吧?你们这种人渣,走到天涯海角也就这一个手段,一点儿新的都没有。让我猜猜,是我家出事儿的时候,你决定的?还是在这之前就有新欢了?”黎麦用力把泪水忍了回去,既然对方不爱她,没必要把眼泪流在不值得的人身上。
“麦麦,我没有你想的那么……不是因为你家的事,是巧合。”严豪说。
“巧合?您这缘分正好在我最低谷最需要支撑的时候出现,是够巧的啊。说说,这回又攀上什么高枝儿了?”黎麦用嘲讽掩饰着内心的惶然。
从得知自己家境一落千丈那一天开始,黎麦就不可避免地设想过,自己会不会失去更多,包括她还算满意的爱情。
她心里清楚,严豪是心比天高的人,他的资质能力,相貌情商,也配得上这份野心。但越是野心十足的人,越有可能天性凉薄,所有的感情都可以当做上跃的阶梯这是黎麦在自己家遭变故之后,从严豪急转直下的态度里无奈得出的结论。
她以为自己不会在乎严豪是不是爱她,却终究是难以坦然面对。
眼泪还是不可避免地滚了下来,黎麦伸手,但是没去擦眼泪,而是随便指了个跟饭店相反的方向:“滚。”
“麦麦,一定要弄得这么僵吗?起码我们在一起的时候……”
严豪还想再说什么,手机响了,他拿起来一看屏幕,脸色微微变了变,看表情应该是想直接挂断。
黎麦一看,猜到了对面是何许人,抢过手机接起来:“喂?”
电话另一边明显没料到换了人,一片安静。
黎麦提高声音,又“喂”了一句:“有事儿说事儿吧。”
那边终于说话了,出乎意料,是个南方口音的姑娘,说起话来轻柔婉转:“你是哪位?”
“我是哪位,我当然是严豪的女朋友了。”
严豪眉心一跳,想过来抢手机,被黎麦避过,狠狠地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