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怀川有些为难:“抱歉,明天有个很重要的学术会议,我尽量早点走。”

只是随口一问,李梦觉对此没有什么太多想法:“不用了,反正到时候真的演出那天还能再看一遍,你先忙你的,正事要紧。”

她觉得他们在谈一场健康的恋爱,都不希望对方因为自己去牺牲什么,不希望耽误对方赶路。

太多事情比谈情说爱重要。

谢怀川愧疚得紧,亲了亲她的侧脸。

第二天的排练很接近正式的演出,无论是舞台效果还是乐手状态,除了没有观众,这几乎算是一场完美的表演。

后来新找的这几个乐手和她真的很契合,李梦觉甚至想拉着他们另外单组一个乐队。

下场之后,他们复盘了一遍今天的表现,随后就准备一起去聚个餐。

李梦觉突然想到自己的包还落在后台,向他们挥了挥手,道:“你们先走吧,我还得收拾下东西,一会再见。”

尽管还是白天,通往后台的路却很暗,没有一扇窗户,她把包放在了一楼夹层的控台区。

楼梯狭窄,李梦觉扶着墙壁摸索着上楼。

打开门的一刹那,被里面的人吓了一跳。

控制室的天窗洒下些阳光,陆知序逆光站定,不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只是望着她,问:“怎么瘦了?”

李梦觉的瞳孔蓦地放大。

她差点就真的放松警惕以为他就此放手了。

是不是她今天不折返过来拿包,就不会撞上他?

那在她没察觉到的时候,陆知序又像这样躲在暗处窥视她多少回了?

李梦觉后退几步,问:“你到底怎样才能放过我?”

话音刚落,后方的灯牌突然松动,眼看就要掉下来,她没注意,一个劲往那个方向退。

没来得及作出反应,她被人紧抱在怀里。

灯牌砸了下来,正巧砸在陆知序头上,又“咣当”一声掉在地上,他的额头开始往下渗血。

这灯牌看着轻,实际上很有分量。

他伸手捂住头,脸上表情有些痛苦,像是很难受,李梦觉吓坏了,过了十几秒才想起去打 120。

好好的聚餐又变成了送人去医院,她不得不承认自己这段时间和医院格外有缘。

陆知序检查结果为轻微脑震荡,额角还缝了几刀,位置不偏不倚,尽管还是会留疤,但至少不会破相。

李梦觉被医生拉住交代注意事项:“再观察几个小时就可以办理出院了,居家这段时间病人需要注意休息,不能剧烈运动,第三天开始可以每天散散步,逐步恢复,到时候再来复查一遍就行。”

她心情复杂:“……知道了。”

李梦觉走进病房,他穿着病号服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

这个扫把星,她心里憋着一肚子火不知道该往何处发,总不可能骂病人吧?何况他还是替自己挡的伤。

这间单人病房里居然没有椅子,陆知序给她让出一块位置,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坐这里。

可惜李梦觉宁愿站着,也不想离他那么近。

她冷漠地开口:“你打电话让别人过来吧,我有事得走了。助理什么的都行,最好能给你升个豪华病房请个护工,我没有那个钱。”

说完她又开始怀疑,他现在这个状态能听懂话吗?

她没脑震荡过,不知道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可能陆知序这会意识还不太清醒,跟他说话也没用。

陆知序没说话。

这个病应该不影响智力的吧?她想,甚至想伸手推推他,最终还是忍住了。

“我刚刚跟你说话呢,别装听不懂。”

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