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游……真!我要点单我要点单!”

“好,我有点事儿……晚上见吧。”

谢逢杉冲她挥了挥手,再度道谢:“谢谢你。”

在她摇摇晃晃走远后,天边黄昏也似亮起一颗偏蓝的光点,幽微地闪光。星坠旷野,月将攀天。

公交站。

谢逢杉拆开饼干直接送进口中,她还真有点饿了。看到车快来了,又从书包侧口处拿了个口罩出来,带带好,在后排找了个落单的空位,倒头猛睡。

……前方到站,章滩站。

谢逢杉迷糊转醒,最后一个冲下了车。

她把歪歪扭扭的书包背好,提起左膝,金鸡独立的姿势,手一伸,半悬空着把鞋带给系了。

那家在哪儿来着?

她拐入巷口时,跟一个深蓝风衣、红唇墨镜的成熟女人擦肩而过,对方的高跟鞋踏得虎虎生风,踩在水洼里,动静清脆。

谢逢杉不由得回头,多看了她两眼。

但穿校服、扎马尾的女高没人会注意,她双手插在校服外套兜里,晃悠悠地往前走,边走边往旁边鳞次栉比的店铺里“托孤”。

“阿叔,这是我书包,先放您这儿一下哦。等会儿来拿!”

“姐姐,我外套先放一下,刚发的新校服怕脏啦,去前面称点鱼。”

“手表也先放您这咯,谢谢谢谢!”

谢逢杉嘴甜手快,人家还没反应过来,她人已不见了。

走进昏暗的 47 号楼道内,她倒了颗葡萄味的清凉糖含着,大步踩上台阶。

边走边把校服短袖脱下,经过二楼,顺手扔到了楼道垃圾桶里。

她最里头还剩件贴身灰色短袖,肩头到手臂的肌肉线条流畅极了。

谢逢杉攥了攥手,手掌心的伤口还没好透。

但是影响不大。

她看到垃圾桶边沿挂了个红色塑料袋,又顺手拿过。

咚、咚。

敲门声很节制。

刚会完女友的游父在床上翻了个身,被情欲洗刷过的健壮身体黝黑发亮,他从喉头挤出一个音节给敲门的人:“滚!”

咚、咚、咚。

敲门声很规律。

三声后,压根没锁的门被轻轻推开了。

“操你 x 死 x 的!死耳朵聋了嘛”

游父话说到一半,带着鱼腥味的袋子忽然套住他的头,紧接着后脑勺狠挨了一下,他失去了意识。

二十分钟后。

47 号握手楼的逼仄天台。

被揍过一轮的中年男人喘息很重,手被绑得死紧,他恨恨地死盯着面前的人。

一个女人。

穿灰色短袖,拎着个锈迹斑斑的钢棍,带遮得住大半张脸的黑色口罩,微微俯身看向他,黑发差不多在耳下三四公分。看眼睛很年轻。

“你有本事……放开老子……堂堂正正跟老子打一架!操 xxxx”

游父沙哑地怒吼。

“我没那么多时间堂堂正正。”

她抬腕看了眼表:“游真的手表在哪里?你卖掉了吗?”

“我艹”

游父被一个耳刮子扇到脸偏到一边。脸颊迅速肿起来。

“我本来就不开心。”

谢逢杉叹了口气,甩了甩手腕。

“你是跟着你那个女友,一起打的他?我看他身上还有指甲划痕。你说说你,把他打伤了以后我找谁帮忙我?在这个世界我也很孤单的。”

她嘴里叽里咕噜的说着中年人听不懂的话。

本来不想理她,但她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真理一把杀鱼刀。

游父艰难地咽了口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