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真听了这话,看向叶柴西,她眼里透着毫不掩饰的嘲讽。
他慢慢松开握成拳的手。
谢逢杉眉头微挑,没有兴趣再继续看热闹。
她的警报雷达向来敏锐,围观一个小人的服软瞬间,很大概率会被记恨上。
她正要转身之际,手心忽地一空。
谢逢杉飞速回身,倒不是想夺回来,这本就是叶柴西的,小而尖,跟平时削水果用的无异,但抢得也太快了,让她都没有防备。
心里不免微沉。
扭头,她才看见是游真。
游真用尖刃刺进手腕上三寸,沿小臂方向深深划开血肉。他神色平淡,只有放缓的呼吸昭示着痛感真实存在
谢逢杉下意识往旁边迈了一步,挡在他和叶柴西之间。
即使不到一秒,她也看清了。
管理员的芯片是银灰色的,埋的很深,游真把它取了出来。这样的确可以摆脱节点的控制。
叶柴西难以理解地皱眉:“……你疯了。”
顿了顿,叶柴西又笑起来:“其实没差,较这种劲没意思。游真,我们来日方长。”
“学姐,排练时间到了”
有道清脆甜美的声音站在三楼楼梯边缘喊她。
叶柴西本身就清冷又凌厉,很有气势,居高临下地斜睨他们一眼,瘦高身影很快离开了。
谭宿试图探头,看向楼梯转角处的人。
一个矮一点的,叠着另一个高点的,高度差像 WiFi 前两格。
地上还有几滴血迹。
“怎么了?”
谭宿好奇问道。
“没什么。”
叶柴西拽过她手腕,把人拉走,轻飘飘扔下一句:“神经病。”
俩神经病静止在原地很久。
游真靠在墙上,左手摁压着伤口,半阖着眸,胸膛微微起伏。
谢逢杉认真地观察他,就像他之前做的那样。
闭眼时,像易碎的瓷器。
“能不能离我远点。”
游真冷不丁睁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声线轻柔又冷酷。
他们之间,现在距离有没有五厘米都难说。
“噢。”
谢逢杉乖乖拉开距离。
什么都不说感觉蛮奇怪的。
于是热心市民小谢开口问道:“要去医务室吗?”
游真看了她一眼。
谢逢杉做了个投降姿势,耸肩:“知道了,不去就不去,威胁我干什么?”
游真被她的无耻刷新下限,已经有点宠辱不惊那意思。
他眼皮微阖,抬起下巴冲她示意。
谢逢杉捂着自己挂彩的手默默退后两步。
“你还是去医务室吧,我的纱布也没法拆给你。”
“不过你还是太冲动了,何必呢。当然,男人的贞洁也是非常重要的,我充分理解,可该妥协的时候还是要妥协么”
谢逢杉状态似乎松弛了不少,话一连串倒出来,脑子神游嘴上线的状态。
游真没有让她闭嘴,只是目光轻淡地盯着她。
“……怎么?”
谢逢杉也停住话头,反问。
“谢逢杉。”
游真笑起来,失血让他的面色更显苍白,叫起她的名字却莫名悦耳。
组成她名字的三个汉字四平八稳。像树一样坚实稳固,从土地里汲取营养,落在他轻佻到近乎恶劣的语气中,变成一股细微的风流,飘在空中抓不住。
“你不满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