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掐死了。
最后的碎镜就在叶笙脚边。
叶笙低头,跟镜子里惶恐绝望的胎女四目相对。胎女皮肤透明,像是被剥皮的婴儿。她逃不出去,知道注定要死在这里,和叶笙对视时,眼里迸发出浓浓的恨意来。细小的黑眼珠里是控诉,是杀意,是怨念。
明明她是死于自己的贪婪。
恨他干什么?
不过都已经是异端了,也不指望跟她讲道理。
叶笙放下手里的《夜航船》,抬眸漠然看着这一切。
他这一路走来,每次和异端对抗都是单打独斗,用命和用血来赌一线生机。阴山列车,情人湖,洛湖公馆,旧体艺馆。可以说面对这种情况,叶笙早就习惯了。
鬼母杀掉胎女后,下一个杀的就是他。这是a+级的异端,他手里只有一枚b级子弹。
毫无胜算可言。
胎女哭了那么久,声音嘶哑。她手指碰上镜子,指缝里面还有透明的璞,脸皱在一起,看起来无比委屈。然而委屈了一会儿后,她就又重新把目光阴恻恻看向了叶笙。叶笙跟她待一起那么久了,怎么读不懂她的意思,妹妹这是死也要找一个垫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