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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书行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做了一个长长的噩梦,梦里他被一条淫蛇缠上,全身都像泡在温暖的酒里,醉得快要无法呼吸。天还黑着,他想看看时间,发现手表被人摘了,手机也找不到了。他光溜溜地躺在床上,虽是初夏,还是冷得他打颤,旁边躺着熟睡的受,身上紧裹着他的衬衫和自己的裙子。
吴书行依旧无力,迷药让他四肢酸麻,他头晕目眩地从床上滚下来,嘴里渴得像灌了火,一步一晃地走到浴室里,对着冷水狠狠冲了冲,又灌了几口冷水在肚子里,才渐渐清醒。
月上中天,屋子里没开灯,月光透过纱窗照进来,满地银华。像梦,又不像梦,人类贪婪的欲望在黑暗里丑恶地滋生,他强逼过受,现在又被受强逼,他们两个人越裹越深。他看到那张床就明白发生了什么,看到那个还有胆子熟睡的人更觉得悲哀,他被这个蠢货害惨了。
他就不该心软,从一开始就不该心软。他穿好了裤子,去找自己的手机,恐惧地发现找不到。他终于也有了害怕的感觉,从骨子里害怕的感觉,躺在床上的人就像一朵食人花,要把他骨髓都吸干。他满屋子里找手机,到处都找不到,连同受的包、手机、手镯、发夹通通都找不到,屋子里只剩肮脏的衣服,肮脏的灰尘。
受终于被他吵醒了,迷迷糊糊从床上坐起来,惬意地打了个哈欠。他当着吴书行的面开始穿内裤,吴书行自然看到了他腿根的白浊,他饱满的胸脯让人眼晕,吴书行阴沉着脸问他:
“我的手机呢?”
受坐在床上可笑地看着他,讽刺道:“藏起来了。”
吴书行全身发冷。受又穿好那条脏兮兮的裙子,可怜道:
“我拍视频了,如果你敢害我,那些视频就会发到网上。”
吴书行阴沉沉地看着他,恐怖道:
“我不会害你,只会让你消失。”
受可怜巴巴道:“那爷爷也不会让你好过。”
吴书行终于暴怒起来,掐着他的脖子怒吼:
“周定海指使你的?”
受轻轻点头。吴书行觉得无比愤怒,恨得想将他活活掐死,受又说:
“我没有把视频发给他,我只是为了自保。”
吴书行整个人都要散架,受又说:
“我保存了所有证据,包括你的精斑,这下你赖不掉了,你要保护我。”
“为什么要这么做?”男人彻底心碎。
受说:“我想好好的,我不要再被你们利用了。”
他还能怎么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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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从来没想过他有一天能和这些政界高层有这么紧密的联系,也许从他第一次被他叔叔哄着踏上名利场的那一刻就开始了。吴书行曾经骂他脏,他当然知道自己脏,可是他已经越活越脏了,他能有什么办法呢。
吴书行那一刻估计是想把他掐死的,他也感受到了死亡的恐惧,那一刻他竟然想到的是自己以后要和陈恭一样了,说不定还是会难逃一死的。他把吴书行彻彻底底得罪了,这个自诩不凡、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男人,他头一次把他拖到了尘埃里,用卑鄙下作的手段。
他自我安慰,吴书行也骗过他,也关过他,他原来也被他哄得团团转,他们半斤八两,谁也不比谁高贵。想到这一点他就有了些底气,红着眼睛看向吴书行,他相信这个男人为了自己的前途不敢动他,吴书行红着眼睛怒吼: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受低下头,不说话了,他当然知道了,周定海要他拍视频,他拍了,周定海要他把那些视频传给他,他不敢。
吴书行全身的肌肉紧绷,暴怒让他差点失去理智,他握紧拳头本想打受,最后一刻却把拳头打到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