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受很想问周定海有什么事,但看到他明显不愿多说的样子,也不敢再开口。他觉得自己越来越依赖周定海了,以前很恐惧这个坏老头,现在却不知道为什么,打心眼里依赖他。大概是因为周定海大部分时间都对他很和蔼,没有让他见识到阴狠暴戾的一面。

司机一路平稳行驶,路上有点堵,等到吴家名下一套四合院外的时候,已经堵得水泄不通了。前方是单行道,有安保对每辆车登记检查,受再一次见识到权力的名场面,有特殊牌照的车辆可以直行,其他车辆只能右转绕行,另外找位置停车。程禾本来开着车跟在他们后面,现在却只能右行,他和周定海的车就直直地往前开。

受看着道路两旁的海棠树,轻轻依偎在周定海肩上,想到举棋不定的未来,突然有点难过地说:

“爷爷,我可不可以不要去找吴书行了啊?”

他觉得自己和吴书行根本没戏,他也越来越讨厌那个一本正经的老干部了,他突然觉得留在周定海身边也挺好的,至少老头子不会骂他,贬低他。周定海轻轻瞟了他一眼,知道他这段时间很挫败,轻轻拍了拍他的手以示安抚,淡淡道:

“遇到一点困难就退缩,怎么可以成事。”

受嘟嘴道:“我又不是你,什么都不害怕,本来就很难啊,我根本做不到。”

周定海轻轻笑出来,饶有兴趣地对他说:

“爷爷年轻的时候也吃了很多苦,你才遇到这么点儿事,根本不算苦头。”

受生气道:“这还不算苦啊,你都不知道我吃了多少苦!”

“哦?”周定海又被他逗笑,颇有兴趣道:

“你都吃了哪些,都说给爷爷听听。”

受掰着手指头,一件一件给他数:

“你不知道吴书行有多坏,我刚开始见他的时候还觉得他挺好的,结果那天晚上他就把我赶走了。后来我又去找他,他又把我赶走。后来我和张叔叔在一起,他也对我恶脸相向,最过分的是,陈……陈那个……死了,他还骗我,把我抓起来,用律师和检察官吓我,套我的话,还逼我去找张叔叔……后来……后来他关了我大半年,把我当犯人一样虐待,我过年想吃冰淇淋他都不让我吃……”

受越说越气,尤其是被关起来的日子,觉得自己的心理受到了严重的伤害,他没敢说吴书行还把自己送给周定海,又给他造成了严重的心理伤害,这样一个对他如此恶劣的男人,并且还有老婆,要让自己低三下四地去讨好他,他哪里做得到。

周定海看他眼睛都红了,真情实感地难过,轻轻叹气,抚摸他的脸颊说:

“以后跟着爷爷,就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受的眼泪不争气地滑落下来,周定海好笑道:

“怎么还哭了?”

受像个小孩子一样,委屈道:

“我爸爸走了以后,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坏过,我恨死他了。”

周定海看他是真的伤心,想到他年纪轻轻就被人送来送去,也有些心疼,怜爱道:

“不哭了,以后爷爷给你做主,让他给你下跪。”

受知道他在开玩笑,噗嗤一声笑出来,点头道:

“要让他给我磕十个响头。”

周定海也被他逗笑,用纸巾给他擦了擦眼泪,哄道:

“好。”

汽车缓缓停下,停在四合院门口,守在外面的安保过来给他们开门,受搀扶着周定海,一步步和他下了车。吴永廉是下届内阁首席的热门人选,内阁高层几乎已经内定了他的位置,四合院内张灯结彩,门庭若市,整个A市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想赶过来给吴永廉贺寿,有些没有资格过来的人,也提前一个月都开始送礼物,整个吴家从此都要拔地而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