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边哭边吃，他猜到要去哪儿了，又要去监狱，探视张国兆，他真害怕有一天自己也被关进去了，到时候比现在更惨。受抽抽噎噎吃饭，根本没胃口，吴书行一直皱眉盯着他，安抚了一句：

“我说了，只要撬开张国兆的口，就会保你安全。”

受抬起头，嘴里还含着饭，眼泪汪汪，好不可怜道：

“怎么撬他的口啊，我都和他分开这么久了，他哪里还和我有什么感情。”

如果是以前，张国兆说不定会告诉他一些事，但现在他觉得根本没有希望。张国兆只会让他说不知道，他像个傻子一样周旋在这些男人之间，未婚夫坐了牢，巴结的陈恭肯定也要坐牢，现在自己说不定也要坐牢，他真是被害惨了。

攻看着他又哭又吃饭又说话的模样，突然有点好笑，嘴角刚刚抿起，又冷下脸道：

“你说你这么笨，怎么有脸给别人当二奶？”

这无疑是侮辱性极强的一句话，受瞪大眼睛，眼泪都滚到了饭里，攻又怒道：

“长了一张这么漂亮的脸，脑子却笨得跟猪一样，学校里不懂得去谈恋爱，非要爬别人的床，爬了能干净吗？你书白读了吗，你跟着张国兆和陈恭得到什么好处了吗？捞到一分钱了？捞到牢里面去了！”

受愣愣地看着他，攻又骂道：

“我要是你这个脑子，哪里敢出来丢人现眼，背个导游词都背不会，还敢出来勾引男人！吃了一次亏还不长教训，还敢爬别人的床！”

受的脸羞耻得涨红，想到当时给他当导游，说不定早就被他看穿目的了。攻像看着一颗干净的大白菜被猪拱了一样气愤，越说越气：

“你说你小小年纪怎么这么不要脸，陌生人的房间也敢进！被轰出去一次你还敢来找第二次？搭不上我又去找别人？找了张国兆还不够，又去找陈恭？如果这次你又没事，是不是还要去爬别人的床，爬多少个？我周围的你都要爬完了！”

受的脸爆红，无比羞耻，吴书行怒道：

“你爬床的时候眼睛就不能睁大点儿，找个干净点儿的，免得被人抓进去？”

受小声道：“我又不知道他们干不干净。”

攻气道：“不知道就别去爬！自己老实呆着就那么难！”

受又大哭出来，被骂得自尊心都被人按在脚底下踩。

19

受抽抽搭搭哭，吴书行坐在餐桌边抽了一只烟，看他哭得差不多了，才站起来说：

“走吧。”

受没吃几口饭，又饿又晕，精神状态特别糟糕，突然想从楼上跳下去，这段时间他受够折磨了，简直比被真的抓起来还受折磨。他的人生中从来没有这么痛苦过，后悔，害怕，心惊胆战，每天都睡不安稳，害怕一起来身上的衣服已经变成了囚服，房间也变成监狱，再也没有自由。

他对吴书行又怕又恨，他不知道他说的哪一句话是真，哪一句话是假，他宁愿他说的全部是假的，也希望他说的都是真的，真的会护他平安。他哭着上了车，眼睛都哭肿了，吴书行沉痛地看着他，从来没遇见过这么让他生气的孩子，太不自爱了，那么漂亮却把自己搞得那么脏。

吴书行从兜里摸出一颗薄荷糖递给他，受愣愣地接过，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这是糖。他剥开糖纸，把糖卷进嘴里，边吃边哭，又哀求他：

“吴叔叔，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救救我。”

“你错哪儿了？”吴书行质问道。

受羞耻道：“我不该跟着他们，我以后不会了。”

吴书行冷笑：“你还想以后？你知道现在自己惹了多大的麻烦吗？”

受又吓哭了，抽泣道：“我该怎么办啊，我真的不想坐牢啊，呜呜呜……”

他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