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完全将吴书行当成了救命恩人，抓住吴书行的袖子，哭得涕泪横流，他这辈子都没被吓得这么惨，哭得这么惨过，大哭道：

“我没有……我没有……我不知道那是犯罪，你帮我，帮帮我！！”

吴书行看着他哭，冷飕飕道：

“撬开张国兆的口就能帮你。”

受痛哭流涕，不断点头，吴书行又说：

“想办法撬开他的口。”

受已经完全哭晕了，瘫软在座位上，根本起不来。吴书行等他冷静了一会儿，想让他回房间休息，受还是吓得起不来，男人皱皱眉，扶着他，一步步送他回房间。受颤抖道：

“吴叔叔，我真的会坐牢吗？”

吴书行低沉道：“我会尽量帮你。”

受还是问：“我真的会坐牢吗？我检举了陈恭，协助你们追回张……张……的钱的话，还要坐牢吗？”

吴书行觉得好笑，低声道：“看你的表现。”

受说：“怎么表现啊，我已经把知道的都说了……”

吴书行说：“或者你还可以说动张国兆检举，也可以帮你减刑。”

“张……张叔叔也检举……检举谁？”

吴书行说：“你上周见过的那个人。”

受本来脑子发晕，一时半会儿没想到他说的是谁，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他上周见过周定海。

周定海。

受全身发麻。他想到张国兆曾经叮嘱他的话，恐惧道：

“我……我根本不认识他。”

攻说：“你不是见过，怎么不认识。”

受吓得发抖：“我……我真的不认识……”

攻皱眉道：“让张国兆帮你。”

15

第二天，受果然见到了张国兆。受第一次走进监狱，被里面森严的把守和厚重的高墙吓得发抖，吴书行送他到了监狱门口，让他随狱警自己进去，进去的时候叮嘱他，不要透露他的名字。

受已经完全吓傻，吴书行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吴书行告诉他，让他想尽一切办法撬开张国兆的口，这样才能帮自己减刑。

受第一次探监，在狭窄的会见室里，终于见到了张国兆。张国兆看起来苍老了十多岁，头发几乎全白了，脸上也多了皱纹，他穿着蓝色的囚服，看到受过来很惊讶，似乎不可置信。那双眼睛见到受还是温柔的，亲切的，即使眼含泪光，还是微微抿出一个笑：

“小穆来了。”

受一听到他说话就“哇”地一声哭了出来，这个男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对他始终是温柔呵护的。张国兆隔着黑色的桌子与他面对面坐着，看他哭得那样伤心，脸色也十分糟糕，心里隐隐不安，轻声问道：

“小穆怎么了？”

受痛哭流涕，捂着脸哭得打嗝，他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是在监狱里，在一个无期囚犯的跟前，却隐隐感到一丝安全，他像以前那样叫他：

“张叔叔，我来看你了。”

张国兆心潮澎湃，被关了这么久，终于见到了十分想见的人，努力抿出一个笑，欣喜道：

“小穆最近还好吗？”

受看着他关心的样子愈发伤心，难过地摇摇头，没脸说自己和他分开后做了陈恭的情人。张国兆心里不安，看到他的状态更加难过，低哑道：

“谁带你过来的？”

受惊恐地抬起头，张国兆心思太深，还没等他说话就直击要点：

“今天谁带你过来的？”

这样面对面的探监无疑很特殊，张国兆已经开始警惕，受撒谎道：

“张叔叔……我……我自己过来的。”

张国兆紧紧盯着他，像盯着一幅画，受被他盯得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