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短袖白衬衫,下摆整齐地扎进黑色制服长裤,高个,白皙,挺拔清瘦。
林清让。
听说他在澳洲待了半年,但一点没有晒黑,仍是老样子,嘴角惯常带着笑,一脸的温和晴朗。
夏棠眨了眨眼,有点懵。
男生走进教室,穿过成排的座椅,在她面前停下,声线清澈地出声问:“你就是夏棠?”
他的影子落在桌上,夏棠抬着脑袋仰视,忘了摘耳机,就这么点了点头。
一个挂坠玩偶被放在她的桌上。
“这是你的东西。”林清让微微俯身,“上次送衣服,你落在了袋子里。”
他嘴唇上翘,卧蚕浮现,眼角生着一颗小小的泪痣,很衬这张脸和他的笑,像被裱在玻璃框里的人像。
教室里安静得仿佛能听见银针落地。
夏棠握着压根没见过的玩偶,张了张嘴,机械点头:“哦,谢谢。”
“不客气。”林清让又笑了下,余光不经意般从周围人群里轻轻扫过,最后落回到她的脸上。
“作为同学,举手之劳而已。”
……
人离开后,教室里的人声才恢复流动。
压低的议论声窸窸窣窣。
李子沫坐在她旁边,戳了戳她的胳膊,声音里透出一股激动:“林清让是不是知道你的名字?也认识你的脸?”
“凑巧吧。”夏棠眨巴下眼睛说。
她心里知道这人是有意的。
因为知道她在这学校里一定过得不怎么样,所以特意来找她,特意找了个无关紧要的借口,特意表示亲近。
很寻常的,就释放出一股“这人归我罩”的气息。
上午过后,周围人的态度果然起了微妙的变化。
好像林清让在她的座位边停留过,让她的身价也跟着上涨,从贱民上升到了平民,暂时没那么不可接触。
夏棠捏着手里的毛绒挂饰,心想自己似乎又欠了个不大还得上的人情。
这才回到学校第一天他就发现了这件事。
和某个家伙比起来,简直是天上地下。
放学收拾书包时,李子沫又不由得小声感慨道:“还好林清让人真不错,要都是陆霄那样的人,就糟糕了。”
夏棠略一想象,深有同感地点头。
一整个学校的陆霄,大概会直接原地爆炸。
走下楼梯时李子沫又说起林清让的其他事迹,什么成绩好,会弹钢琴,等等。
夏棠听着,不由插嘴:“但是我听说,他和陆霄是朋友?”
按照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说法,人好也都是装的。
“这也是没办法的吧,”李子沫说,“陆霄家里背景太强了,让他只能假装跟他当朋友。”
还真是没法反驳的理由。
夏棠最后还是把“陆霄说不定也没那么糟”这句话咽回了喉咙里。
现在说这种话,会显得她好像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这周只用上三天课。
假期从周四开始。周一起已然是人心涣散,气氛浮躁。
期中考试被阴损地定在假期结束后,像套在孙悟空脑袋上的紧箍咒,提醒他们不要玩得太放纵,不然随时面临着考试完蛋。
但无论怎么说那都是假期,夏棠和李子沫约好出去玩。
地点定在市中心,反正她习惯了住得偏僻,城市那么大,去哪都一样远。
天气渐入夏天,上周气温骤然升高,校园里脱掉外套的人越来越多。
女孩们高高兴兴甩下打底裤,拉高制服裙的腰身,一时之间,学校里满目都是赏心悦目的小腿。
周二又是个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