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夏棠,她要准备来年的升学考试。
在A市这样的地方,她的成绩勉勉强强,要考上普通 高中都需要加油努力。
她父母有事要回外婆家,把她一个人留在宅子里, 叮嘱她要好好学习,少看电视,好好穿衣服,不要在外 面乱跑。
他们过三天就回来。
宅邸里留下来的佣人都是没成家的年轻人,趁着管 家不在,又没有多少工作,偷偷结伴去了市中心,把钥 匙交给夏棠让她看家。
保密的报酬是,之后回来给她带快餐店的超大份全 家桶套餐。
有这样的好事,夏棠答应得格外麻溜。
没有其他人在,她可以自由自在地在房子里打滚, 还可以坐在客厅,边吃微波炉加热的肉酱意面,边看付 费频道里的动画片。
结果下午,她坐在客厅地板上安营扎寨的时候,本 来应该在国外待到新年后的陆霄却突然回来了。
轿开到前,黑装的秘书送他下,在厅处 弯腰。夏棠听男人低声的交待,以及陆霄不耐烦的回 应。
她还来不及端着盘子撤退,陆霄就已经把人轰走, 自己走进客厅,和地毯上满脸都是番茄肉酱的人对上视 线。
夏棠心虚地睁大眼睛瞅回去,用舌尖舔了舔嘴唇。 电视机里正在放《达加斯加》,她机灵地在地上铺了 报纸,姑且没弄脏地毯。
那时陆霄十四岁,从小就有着张又漂亮又傲慢的 脸,本来就很烂的脸色看着更难看,在客厅环视一圈, 摆着张有人欠他钱的神情问她:“其他人呢?”
夏棠眨下眼睛,经不起推敲地扯谎:“都请假 了。”
“哦。”他没起伏地应一声,全身覆着一层“逆他者 亡”的阴郁,自顾自走向楼梯,冷冷又直白地说,“我没 有准他们请假,不来的全部都开除。”
威力不亚于老师说,迟到的都要请家退学。 夏棠慌起来,从地毯上跳起来,决定收回刚才的
话,也不要炸鸡桶了。
她跟上去说:“有的人是没有请假,但好多人都是真 的请了的,不信你问聂叔。开除了就没有人了,我上 就打电话把他们叫回来。”
她带着满脸的酱汁,跟到楼梯前,被陆霄回过头盯 一眼,就不敢继续跟上去。
那时他已经得很高,在同龄男生也是尤其骨骼高 挑的类型,眼珠漆黑地看人,板着的面孔居高临下。
夏棠也只敢把脚步钉在楼梯下面,跟他讨价还价地 求情:“就算开除,也不能全部开除吧......”
陆霄压了压眉,将她从头到脚地看一遍,似乎对她 脏兮兮的脸尤其嫌弃,又收回视线,转身回到自己房 间。
关的声音很重。
夏棠觉得自己闯了很大的祸,还想尽力弥补一下。 两个小时后,带着热好的晚餐,和自己最喜欢口味的果 冻,去二楼敲他的房。
没人开,她就自己转开把手进去。
房间里有一股木质香水的味道,窗帘拉起,铺着厚 厚的羊绒地毯,踩上去寂静无声。夏棠端着盘子到床 边,听沉重的呼吸声,像有人往他肺里塞了一个破 箱。
陆霄在床上虚弱地睁开眼,仍然色厉内荏地问她: “你又来干什么?”
声音沙哑。
夏棠凑近摸他的额头,连端过盘子的手都摸得出滚 烫。
这家伙一个人在房间里发烧了。
陆霄的体质太好,以至于让人都忘了,他也会有生 病的时候。
“喂喂,你烧起来了。”夏棠碰完就松开,手足无措 地甩了甩,着急地要去楼下找电话,“我去叫大人来。”
“不要。”
陆霄皱着眉,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