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后,结果还是没有去成。
考试周的最后几天,妈妈在洗衣店里摔伤骨折,住 进了医院。
家里需要有人帮忙看着洗衣店,让爸爸能抽出手去 医院照顾。
“所以,”爸爸在电话那边说,“看你能不能抽得出时 间?抽不出还是要以学校的事为重,医生说了,你妈妈 的伤静养就可以。”
“没事,一点也不耽误的。”夏棠在阳台上,低头看 着楼下说,“......就只是社团活动,不参加也不要紧。 我明天考完试就回来。”
“那就好。”爸爸说。
语气显然是松了一口气。
电话挂断,她又在阳台上站了一会儿。
不知道该怎么去说,自己突然又反悔不能来这件 事。
回到宿舍里,收拾好的箱子还放在床边,桌上一堆 待复习的资料,边边角角里还有她写下来的英语单词。
早知道就不那么认真准备了。夏棠想。 也应该早点就把那张机票退掉。 还可以多省不少钱。
在电话里,夏棠再三跟陆霄强调没有什么大事。
只是一下子失去了不回家的借口,所以不得不回去 而已。
好在H城和T城离得还不算远,哪怕是暑运的高峰 期,她也及时抢到了一张退票,坐上了回去的。
T城比H城还要冷上一些,但也同样没有下雪。
唯一的雪,可能就是滑雪场的人造冰块,和她放在 口袋里的树脂雪花。
爸爸白天要去医院照顾妈妈,帮她送饭,擦身,上 厕所。夏棠负责看店,顺便敲着计算器算月度账目。
社交软件的浏览记录里,还全是一大堆收藏的注意 事项和旅游须知。
她想了下,还是全部删掉。
宁愿看不为好。
店前挂着铃,这样一有客人光顾就能听叮铃 铃的响动。
铃又叮当响起来。 夏棠抬起头。 视线一下子顿住。
陆霄出现在他们店口,穿着黑色的行员夹克, 牛仔裤,开来的就停在外。他拨开遮挡视线的 铃,走进街边的这家洗衣店,就好像随便走进路边的咖 啡馆和沿街酒吧一样自然。
进,视线先看向柜台,下颌微抬,恣意潇洒的模 样,眼瞳里折射着亮光。
好像那种在禁止早恋时期顶作案,在教室后等 着女朋友放学的幼稚男生。
玻璃外冬日的阳光灿烂,斜斜照进内。
夏棠噌地站起来。
直愣愣看着他,脱口而出问道:“你怎么会在这 儿?”
她好像从来没告诉过这家伙,自己家洗衣店的地 址。
也没听说过他要来。
“你没说过,又不代表我不知道。”陆霄到柜台前, 双手插进了口袋里,身上的气息也靠近覆盖,看着她, 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这里又不是没有机场。”
夏棠想起昨天晚上的视频。
她就说背景怎么这么怪。
原来就在机上。
而他居然一点都没有透露。
“你这是什么表情?”陆霄上下打量了她一遍,抬起 眉峰问。
是在想,幸好今天是她在柜台值班。
而不是她爸爸在的表情。
“你为什么突然过来了。”夏棠睁大眼睛,瞪着他 问。
“不然,”大少爷理所当然说,“又没有别的办法能 到你。”
就好像说图书馆周一不开,所以为了周一能去看 书,他只能把场馆全买下来一样正常。
“倒是你。”他又说,不太满意的样子,“到我不应 该有些其他反应吗?”
夏棠仰头望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