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是所各方面条件优异的学校。
按夏棠的成绩和家境,原本应该一辈子都和它无缘。对外她是拿着奖学金入学的优等生,实际上成绩并不达标,也交不起那么高的学费。
发给她的奖学金的确来自学校,走了特殊渠道,就像她的优等生身份一样特殊。
学校校董之一是陆霄的母亲。
“我知道。”夏棠嘴里嚼着饭,声音含混,“我有在好好完成任务,我今天还陪陆霄写作业了。”
夏母不忘教训她:“没大没小的,怎么能直接叫人家名字。”
“知道啦。”她说。
夏棠出生前她父母就在陆家当佣人,出生后他们还是在这里当佣人,对目前的生活十分满足,从没考虑过换份工作。
在这里待遇高,花销少,保险和基金交得齐全,工作不累且环境稳定。
二十一世纪,世界上的确还存在这种人,发自内心地把自己当做仆人。
比如她父母。
夏棠有时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都是替人工作。陆家从来也没少发过工资,或者对他们颐指气使,比大多数黑心老板都要仁善和蔼。
但她还是想,大学毕业了她要找份工作,无论什么工作,总之,是不用老是对人家叫敬称的工作,是可以自己租房、挑选住处的工作,还能随时辞职,不会被人一句话就喊来喊去的工作。
她对自己想要的生活没太多概念,但对自己不想要的日子倒是概念清晰。
14.布料(自慰H)
陆霄更晚才下来。
和夏棠要踩点赶时间不一样,他坐到桌边的时间,就是开餐的时间。
今天晚餐是西餐,即使偌大的餐桌只坐着他一个人,上菜流程仍然正式得一丝不苟。
陆霄一向很厌烦这张长餐桌,几次想把它换掉。一个人坐在这桌上,安静得连餐具和瓷盘碰撞的轻响都那么清楚。
食物装在精美的瓷盘里,一副叫人提不起食欲的模样。
这时夏棠从后厨冒了个头出来,冲他比了个稍后见的手势。
然后又迅捷地缩了回去。
看见她的脸,心情忽然好转,连寡淡无味的西蓝花看着也没那么令人生厌。
晚上夏棠去陆霄房间继续完成作业。
非常单纯地写作业。
她换了一件圆领T恤衫,彻底杜绝走光的可能。
陆霄这个人偏科严重。
他就数学英语能拿得出手,其余科目多少能对个大半,只有语文一片稀烂,既懒得背诵阅读理解又差得令人发指,唯一的优势可能是字迹漂亮。
他小时候学过书法,老师貌似是个拿过不少奖的大家。小时候夏棠笃定认为这是为他的未来做准备,她在电视上看见过,当董事长的主要工作就是签名,能签一个漂亮的名字十分重要。
她在写作业,陆霄散漫地坐在边上,注意力分散。
他又没有高考压力。
哪怕他的成绩烂得一塌糊涂,照样能轻而易举进入最顶尖的名校。钱不能搞定所有事,但足够的钱可以。
夏棠觉得自己要是他,绝对比他更散漫无度。
完成了语文数学两科作业,她收拾书包就要撤。
陆霄挑眉:“就要走?”
“不打扰你了,”夏棠拎起书包,“反正你又不用写。”
陆霄抿起唇,看她一会儿,而后说:“晚安。”
现在不到八点,离晚安还早着,但夏棠还是回了一句:“晚安。”
而后拎着书包没留恋地走掉。
门开启又关闭,卧室重现变得空荡,窗帘仍然拉开着,露台里透出星星点点的光亮和成片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