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叹气着抱怨怎么 又开始下雨。
夏棠转着笔看向窗外。 心里淅淅沥沥的,始终有雨未停。
加轿在高架桥上平稳行驶,白色的灯汇入 流,照亮雨幕。他靠着椅背望向窗边,被窗外高楼的灯 光照着眼瞳,半张脸隐在暗处,漠然而冷寂,好像有什 么冷冰冰的焰火在内里默不作声地燃烧。
雨水在窗玻璃上流淌,纵横交错成细小的河流,将 窗户上映着的倒影分割成朦胧的碎片,像打碎的相框。
手机屏幕亮起,他拿起手机,对面发来一张穿着校 服的男生的照片,对话框里的文字后跟着一个谄笑的表 情:哥,是这个人没错吧?
他注视着那张照片,窗外路灯的光线变化,他的神 情仿佛也在流转的光影里有所细微变化,瞳孔深深,最 终归为一片冷然。
电话接通,他偏头倚着窗,看着下个不停的雨 幕,静默许久后,才抬起眼睛下令:“是他,找个机会 动手,不用留情。”
雨下了一整夜,第二天遍地都是积水。
早自习开始时班仍然不在,直到上课铃声敲响, 他才姗姗来迟地踏进教室,默不作声回到座位,垂着 头,安静地拿出课本和试卷。
夏棠背后望着他的侧影,皱了皱眉,总觉得有哪里 不太对劲。
看起来好像不仅仅是月考没考好的缘故。
但是课间总有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来打断,加上徐凯 阳他们那群人的打搅,直到放学,她都没找到机会和陈 瑜单独说上话。
下午出了太阳,晒干了雨水,在二氧化碳浓度超标 的教室里闷了一下午,头脑昏沉,夏棠于是和李子沫从 食堂打包了盒饭,带去天台吃。
到楼下时,却听上面已经传来男生嘈杂的声音。 两个人端着塑料饭盒,怀着同样的预感对视一眼,
放轻了脚步走上楼梯。
天台的栅栏半开,传来的声音逐渐清晰,有人在 上面拍着另一个人的脸蛋,挖苦地说着“居然还敢来上 学,知道为什么今天人这么多么?因为你惹到不该惹的 人了。”身边是一群帮腔的同伴,闹哄哄地起哄,夹杂 着几句嘲笑辱骂。
沉闷的哼声听起来像是已经动了手。
让人心头突突地跳起来,眉心抽动。
李子沫脸色有些发白,夏棠把饭盒交给她,低声告 诉她现在楼下等一下,要是有什么事,就赶快去叫老 师。自己加快脚步,匆匆爬上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