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个被陆霄整到转学的人,可是差点去了半条命。
作为全城最好的学校,入学条件当然也很严苛,学费和入学注册费都很高昂,升学率显示在数字上也一直很漂亮。
这所学校里,霸凌常以悄无声息的心理战为多,至多,把人带进没有监控摄像头的角落,推搡几下,删几个耳光,把头塞进马桶。
除了陆霄这种不按常理行事的论外人员。
几个月前,刚有一个倒霉蛋被他逼到退学。同在A班的男生,断了四根骨头,包括一根肋骨,满脸是血地从卫生间里被抬出来。
最后被迫退学的还是对方。
整件事被密不透风地压下去,陆霄的档案里还是清白一片。
学校里那么多富家子弟,但陆霄很特别。
他特别有钱与势。
而且脾气相当糟。
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胄,校园里蛮横无理的国王。
夏棠腹诽,与其说是国王,说他是横行无忌的黑恶势力还差不多。
到放学之前,她安慰了李子沫八百遍。
“说不定他是看上我了呢?”
她甚至这么说。
这话理所当然没人相信,李子沫还以为她是在自嘲,显得更内疚了。
夏棠没办法了,只好回去坐好。
唯独她自己没法对陆霄升起什么恐惧之心。
他们两个认识了十多年,在怎么对付陆霄这个问题上,夏棠经验丰富。
就在前天晚上,她还在洗衣房里和他做爱。
怎么可能畏惧得起来。
9.课后作业
放学后夏棠照例坐公交车,到下车点,黑色轿车却停在站牌前。
后排车窗摇下,露出陆霄那张轮廓锋利的脸,简单明了地发号施令:“上车。”
夏棠嘶一声,只能上去。
豪车内部空间宽敞,勉强放得下陆霄的两条长腿,懒散交叠在座椅下,校服外套搭在座位边,白色衬衫的衣扣解开两颗。
司机当然是熟人,夏棠上车,书包搁在脚边,先打了声招呼,司机也从后视镜里朝她点了点头。
大少爷心胸狭窄,见不得自己被无视,按下身边的按钮,驾驶座与后排之间的隔窗闭合,划出一片独立空间。
皮质座椅很软和,空调维持着车内凉爽的温度,夏棠看向身边人,问:“你今天又因为什么欺负同学?”
“欺负?”陆霄不爽,动了动眉梢,“你怎么不先问他做了什么。”
“哦,那他做了什么?”
“在打火机里藏微型摄像机,录下视频私下送到杂志社,用来要挟我。”陆霄靠在椅背上偏了偏头,口吻冷淡地嘲笑这计划,“太蠢了。”
是很蠢。
夏棠也见识到了,他在学校里的人缘和口碑的确有够烂的。
要不是一直住在他家屋檐下,她也很不想理他。
停了停,还是开口:“动用暴力本来就不对。”
又顺带加上:“威胁别人也不对。”
陆霄毫无悔过之心,甚至很理直气壮地反问:“我有威胁过谁吗?”
实在是很没有自觉。
夏棠正想开口,余光忽然瞥见窗外的道路不对,转头贴到窗边看,汽车正驶向与别墅区截然不同的方向。
“这是要去哪?”
边上的人一脸坦然:“去市中心。”
“去市中心干什么?”
“购物。”
“我不去。”她马上提出抗议,“买东西叫别人陪你去,我还要回去写作业。”
她往后倒在真皮座椅上,腿不客气地伸直。
陆霄侧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