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麻绳。一个美丽又自作聪明的女奴,正因为有了她的煽动,这场逃亡的游戏才能够顺利展开。是不是该给她一点奖赏呢?
穆赤·赞布卓顿徐徐转动著手里的夜光杯,锐利的鹰眼中掠过嗜血的讥诮冷光。
“烈,所有的女奴都出来了吗?”他向榻椅左边站著的男人淡淡问道。
站在榻椅左手边的正是王家黑旗队队正烈?释迦闼修,也是古格王最信任的心腹之一。今日的他头戴一顶狐皮帽,左耳挂一个明晃晃的银质小耳环,颈上绕了两圈红珊瑚念珠。一身紫青色织锦缎盖皮袍,袖口、下摆和袍襟镶著狐皮毛。腰束三段棕黑牛皮宽带,上面嵌著几颗花银泡。前腰悬挎长刀,斜挂银质宝盒,後腰臀处吊著一把短刀。足蹬一双黑色高筒厚皮靴,靴帮用彩色丝带拴系。一张粗犷残佞的面庞在这样的装扮中居然褪去几分血腥嗜杀,多了几分狂野贵气。
他微微眯眼往台下仔细扫视一番後,躬身恭敬地回禀道:“王,还没有出来完,另外潜伏獒犬的暗道至今没有传出动静。”
赞布卓顿眸光微闪,啜饮一口美酒,似笑非笑地看向离沟壑底部约莫两米高的一处地方。那里生长著很多丛茂密的灌木,粗看并没有什麽,只有拨开灌木才能发现背後是一个仅供一人进出的暗道口。在他所主导的逃亡游戏中,虽然关闭了所有暗道的机关,也勒令守在暗处的兵士不得随意挥刀,充分保证了女奴的生命安全。但大部分暗道都是死道或迷道,逃亡的女奴最终都会被兵士押解出来。唯一通往西边沟壑的暗道只有一条,而这条暗道中却潜伏了几十头凶残的獒犬。闯入者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你确定会有女奴从那条暗道中活著出来?”赞布卓顿斜睨了释迦闼修一眼,伸了伸腰,狮子般高贵的慵懒中融进野狼的残虐。他的右手肘搁在榻椅扶手上,将夜光杯中的剩余美酒戏耍似的一滴滴倾倒在毛毡上,暗红的酒液迅速在绛红毛毡上绽开一朵又一朵濡湿的小花。
“不确定。”释迦闼修顿了顿,补充道,“不过臣下确实发现有个由银猊亲自捕捉的女奴还没有出来。”
“喔?”赞布卓顿来了兴趣,随手将空了的夜光杯搁到侍女托著的银盘中,“难道银猊当时没将猎物一口撕碎,而只是将猎物压在了爪下?”
“是的,王。”
“看来银猊很想要一个伺候它的奴隶。”赞布卓顿若有所思,丰润凌厉的唇瓣弯出浅浅一弧,左手轻轻摩挲著右手中指上硕大的蓝宝石骷髅莲花银戒,“不过要想得到银猊的青睐……”他顿住,眸光掠过脚边的两头雪豹,冷漠道,“可比获得大雪小雪的青睐更加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