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她年纪还小,印象模糊,到她懂事的时候,爸爸已不知何事离她们而去了。
每当我询问起时,岳母总是顾左右而言它,似乎内里另有别情,令人更生疑
窦,虽然我十分好奇想知道真相,但每次一提起都见岳母露出伤痛的神情,也不
好意思再追问下去。
岳父唯一遗留下的物品就只有我手上戴着的这只戒指,它是妻子家的传家之
宝,岳母一直都珍藏在她的手饰盒里,直到我和爱馨结婚的那一日,岳母才隆而
重之地把它交给爱馨,由她在教堂交换结婚戒指时亲手戴到我的手上。
(二) 飞越
在休息室里我把爱馨的病情具体地向岳母解说一番,又把医务主任对手术的
分析和意见告诉了她,岳母靠在我怀里哭成一个泪人,边听我诉述边喃喃自语:
“我怎么这样命苦啊……上天对我真不公平……所有的不幸都落在我身上……我
已经失去一个挚爱了,为何连我唯一的寄托也要夺去呢……”
“妈,您冷静一下,”我抚着她的背说:“爱馨吉人天相,她一定会安然渡
过的。况且现在医学昌明,医生们定会想出法子解决难题,爱馨的病最终定能痊
愈的。”
说是这么说,其实我心里也没有一个谱,看见怀里伤心欲绝的岳母,想起躺
在病床上正与病魔搏斗的妻子,我恨自己没能力与大自然对抗,慨叹无法改变她
们坎坷的命运。上天啊,要是能把她们所受的伤痛移除,能把妻儿从死神的手里
救出,那怕这一切苦难都由我一人承担,那怕是要我付出所有,甚至生命,我也
会毫不犹豫地答允!
我与岳母伤心地进入爱馨的病房,默默地站在她的床前,妻子身上插满了输
液导管,戴着痒气罩,还处在昏迷状态,她闭着眼静静躺在病床上动也不动,骤
眼望上去就像正安详地入睡,只是雪白的肌肤现在显得更白了,长长的睫毛隔不
久便轻轻颤抖一下,显示出顽强的生命力正在与死神不断搏斗。
岳母把妻子的手握在掌中,无比感慨地说:“女儿,是妈妈不好,没有细心
看顾你,累你受苦了……”说着说着,眼泪又不由自主地淌了下来:“要是那天
妈妈陪在你身边,就不会发生意外了,都是怪妈妈太粗心。”她叹了口气:“如
果一切都可以重来,唉,事情可能就不会发展成这样了。”
“一切都可以重来”?我心里忽然冒起了一个荒谬的想法:我正在任职的科
学研究所为国防部研发的时光机已经到了最后阶段,只差还没用生物进行测试。
因为把动物送到别的年代,根本无法知道结果,而用人类进行实验又找不到合适
人选,况且这是个高度秘密的国防研究项目,不可能像别的医学实验般征求自愿
人员,假如我利用这部时光机回到二十年前妻子发生意外的当日,及时制止车祸
的发生,那岂不是可以把所有问题都解决了吗?
至于事后怎样回来现在这个年代,我已来不及去细心考虑了,只知道研究所
在二十年前已经存在,只不过那时仅是一间小规模的电子器材公司,还没被纳入
国防部,但只要有足够的材料,依照我脑袋中对时光机滚瓜烂熟的构造、天天设
计运作程序的记忆,完全有能力复制出一部一摸一样的机器来。
主意已定,我把手按在岳母手背上拍拍:“妈,你在这多陪爱馨一会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