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灯扭头看了看满脸严肃的系统01，又看看自己肚子上盖着的一角被子：“嗯……这样是不会太热啦。”

俞灯调整了一下躺姿，被子被带着滑下去三毫米, 系统01十分严谨地为他重新盖好, 并在信息库里更新护养人类的记录。

“那我睡觉了哦，统统晚安。”俞灯眨眨眼，对房间里的其他机械体说，“你们也晚安。”

一众机械体立刻争着对漂亮人类说晚安。

俞灯闭上眼，很快陷入睡梦之中。在俞灯睡着后，所有的机械体都停下动作，安静地注视着俞灯。

虽然什么都没有做，但它们只是这样看着俞灯, 情绪感知模块竟然就源源不断的产生了欣喜。

一小时后, 机械体们列队离开俞灯的房间。它们头顶的灯光缓缓熄灭，喜悦的情绪变淡, 取而代之的是某种空落落的感觉。

而这些机械体这才忽然意识到，原来俞灯可以让它们重新感知情绪。

……

房间里的俞灯仍在熟睡。

系统01一动不动守在俞灯身边，把俞灯睡觉的模样录制下来, 同时在信息库里一遍遍检索整理可能有用的知识。

系统01维持着同样的姿势，在俞灯床边守了一晚上。直到窗外的天色变得亮堂，俞灯才睁开眼睛。

“早上好, 灯灯。”系统01根据人类社交准则，向俞灯打招呼，并继续记录。

灯灯的睡眠时间持续了八小时零九分二十五秒, 夜里移动身体十七次, 心率与呼吸频率正常……

系统01说：“根据人类的身体营养需求, 灯灯现在要摄入食物, 我们已经准备了……”说到这里，系统01的电子音戛然而止。

因为床上的漂亮人类朝他伸出手臂，睡眼惺忪地说：“统统，要抱。”

俞灯的尾音拖得又软又长，因为刚睡醒，还带着点模糊的鼻音。

冷冰冰的机械体僵在原地，信息库循环滚动着一段话。

从人类的行为逻辑来说，俞灯这种动作属于撒娇。以及，人类通常只会对自己信任亲近的对象撒娇。

“统统？”俞灯催促，“你怎么不动呀。”

“来了。”机械体首领弯下腰，生疏地张开手臂，把睡迷糊了的漂亮人类抱进怀里。

俞灯趴在自家系统怀里，亲昵自然地贴了贴机械体的颈窝，让系统01的动作又僵硬了几秒。

系统01严格遵循人类行为指南，带着俞灯进行早起洗漱。

洗漱完，俞灯总算是彻底醒了。他搂着机械体首领的脖子嘀嘀咕咕，分享他昨晚做的梦。

系统01耐心地听完了俞灯大战期末周的梦境，忽然喊道：“灯灯。”

“嗯？怎么啦。”

系统01分析着这十几个小时记录的数据，电子音听起来理智冷静：“从灯灯对我的情感与态度来看，我们并不是初次相见的陌生人。灯灯在我休眠之前就认识我，对吗？”

俞灯点点头：“是哦，我很久很久之前就认识统统了。”

“但我对此毫无记忆，也许是我的储存芯片出现了问题。”系统01罕见地产生了类似于焦躁的情绪，“我什么都不记得。”

他曾经和俞灯产生过亲密深入的联系，可他并没有这份记忆。这种感觉实在太糟糕了，系统01急于寻求这份记忆，同时还有那么一点敌意对拥有记忆的那个自己。

俞灯并不知道应珩的意识碎片又开始自己醋自己。他拍了拍机械体的手臂：“不用着急的啦，根据我的经验，统统很快就会想起来的。”

“这样吗，我明白了。”

经验……难道这种情况不止发生了一次吗？系统01这么想着，情绪模块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