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体育老师闭上了嘴。

付东临是因为霸凌同学停的课他还是知道的,他本来都应该在周一的升国旗时上台检讨的,结果因为他亲叔叔是学校股东,免了这个过程不说,还只是处分加停课处罚而已。

付东临是体育生,停课对他没什么影响,文化课复习还要等到体考之后,训练却又是不包括在文化课之内的,所以还是有空子可以钻的。

付东临自然也不会因为这种不痛不痒的处罚而郁结,他在意的是自己被谢重星耍了。

他现在一想起谢重星,都恨得直咬牙,原先如果只是七分想搞谢重星,到现在,也变成了土分。

不弄脏弄臭谢重星,他没办法解气。

耍手段,谁不会啊。

*

傍晚,谢重星和钟一鸣回到了宿舍。

他很敏锐,一进宿舍门,就察觉到了赵赵神色慌张地爬上了床。

谢重星多看了赵赵一眼,问:“你吃饭了吗?”

赵赵差点呛到,“没、还没吃。”

谢重星从书包里,摸出了一个面包,伸手递给他,“这个给你吃。”

赵赵有点惊讶,他是知道谢重星有多贫穷,每天早上吃两片面包,中午吃学校的免费汤泡饭,和最便宜的白菜和萝卜,一天的消费能控制在七块钱,对自己简直苛刻到可怕。

这样的面包,恐怕还是他第二天的早饭。

赵赵有些坐立难安,小声地拒绝,“不用了,我等下自己去吃饭。”

谢重星听了,也没有再说什么,将面包放回了书包。

钟一鸣拉开自己的柜子,拿出一包巧克力,递给谢重星,“从家里拿过来的,一直忘记给你。”

谢重星拒绝,“不用了,谢谢。”

钟一鸣强硬地塞到了他手里,说:“都是家里多出来的,你要是不拿,我妈都能拿去丢掉,浪费,而????且我不喜欢吃巧克力,你帮我吃完吧。”

谢重星听了,也不矫情,伸手接了,“谢谢。”

钟一鸣又拿出一包,递给赵赵,“这是给你的,一起帮忙解决吧。”

赵赵伸手接过了。

他有些焦虑地皱起了眉,但目光触到谢重星,很快低下头去,假装忙着剥巧克力包装纸。

赵赵和他们不是一个班的,是隔壁的隔壁调寝过来的,听说是室友之间摩擦得过分,所以调到了他们这个寝室。

谢重星和赵赵当室友也没到一年。

谢重星多看了几眼赵赵,敏锐地发现赵赵似乎是因为他的注视手抖了一下。

谢重星平静地问:“可以开灯吗?”

虽然是傍晚,但因为寝室朝向的关系,所以已经有点黑了,到这个点就得开灯,不然都看不见写作业。

平常谢重星也会问,但今天的赵赵似乎显得格外紧张,他声音王涩地说:“可以,你开吧。”

寝室的灯是需要宿管开总开关,现在还没到时间,因此谢重星开的是小夜灯。

他将灯打开,将拿出一本英语单词小册子,默默地背诵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谢重星突然出声问:“付东临回来过了吗?”

钟一鸣愣了一下,“他不是停课了吗?”

谢重星说:“他柜子没锁,之前锁了。”

他说着这句话,目光落到了赵赵身上。

赵赵没有抬头,但他知道谢重星在看他。

谢重星轻声喊了一声“赵赵”,“你见过付东临了吗?”

赵赵咽了咽口水,低头说:“我、我没见过……”

谢重星顿了一下,问:“在哪儿?”

赵赵惊恐地抬起头,“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