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破锅配烂盖。江烬眠脑子有毛病,他自己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

“你在逃避吗?”

衣帽间里很安静,即使是这样一句近乎呢喃的话语,也能清晰传入对方耳中。

然而江烬眠却置若罔闻,接着之前的话题说:“快入冬了,你怕冷,我们去南边海岛好不好?”

“……”

“不喜欢?那泡温泉呢?”江烬眠又一连说了好几个地名,“你想去哪儿?我都听你的。”

莫名的疲倦感席卷而来,周灿宁无法对那些地方产生兴趣,只是无意识地把内裤攥成梅菜干。他突然想起过世许久的母亲,还有他们那间小小的出租屋。

“我想回家……”

江烬眠轻轻地笑了一声:“说什么傻话?这里就是你家。”

周灿宁摇摇头,“我没有家了。”

母亲已经不在,出租屋也早就被房东收走,他哪里还有家可以回?他只有江烬眠和孩子法律上的丈夫,血缘上的亲子,这就是他仅剩的家人。可是这座房子里的一切,因为一个迟到的真相,眼下都变得很陌生,又怎么还能被称之为“家”?

温软的嘴唇似有若无地擦过耳尖,“宁宁想去平县吗?”

周灿宁心头震颤,低垂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一言不发。

江烬眠继续道:“去看看咱妈出生的地方。”

平县是母亲的故乡,周灿宁曾在她口中听说过那个南方小城,也曾在网上搜索过风景图片,可是却一次也没去过。

“你想做什么?”

江烬眠扣住爱人的手,与他五指交缠,温和地陈述:“想做个好丈夫。”

“想让江太太知道我有多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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