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灿宁把小光的失落看在眼里,心底满是怜惜无奈。天知道他多想爽快答应儿子的请求,但事实是他不能。
小光不明白,这件事的决定权不在周灿宁身上,而在江烬眠手里。他只是江烬眠养在笼子里的雀鸟,对方不肯松口,他就哪里也去不得,连儿子这样小小的愿望也无法做主应承。
饭后,趁孩子们都在客厅看动画片,周灿宁拉着江烬眠坐到一边,想给自己和儿子争取一下。
“明天的家长会……”他小心翼翼地提起话头,又立刻抬头瞧男人的脸色,见无异样才继续说:“我能不能跟你一起去?”
江烬眠把他抱到腿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抚摸腰侧。
周灿宁摸不准男人的态度,只能像平时一样靠在他怀里,乖乖巧巧的模样。江烬眠喜欢把他圈在身边,这样依赖的姿势最能让他高兴。
“宁宁是想出门吗?”
江烬眠的语气很平淡,但周灿宁脑中却铃声大作,顿时绷紧所有神经。他把这句话翻来覆去咀嚼好几遍,迟迟不敢回答。
不怪他如此战战兢兢,毕竟江烬眠曾多次因为这个问题发怒,而最后怒火的承受者也总是自己。
男人不喜欢他表现出对外面的世界感兴趣,每次听到他主动提出要出门,都会十分不高兴,总疑心他是要逃跑。但近几年他也不是没出过门,每逢周末或假期都会一家几口地出行。只是江烬眠不允许他离开自己视线半步,更不会让他与旁人有过多接触。说是出门散心,其实行动也是受限制的。
周灿宁避重就轻地说:“小光很想让我去。”
江烬眠认真地与他对视,温热的手心贴着脸颊,语气里隐隐有一丝无可奈何:“宁宁,我害怕。”
江烬眠怕什么,他们俩心里都明白。
周灿宁叹了口气,第一次心平气和地问他:“你要关我一辈子吗?”
“我想。”江烬眠把他扣在怀里,搂在背后的手用力得紧,“可你不愿意。”
谁都不愿意被囚禁一辈子,那是多可怕的惩罚啊。原就是他恶毒下作,不择手段地把周灿宁困在身边六年,还逼他生下两个孩子,简直是丧尽天良。
“你去吧,一个人去,我不跟着你。”
这句话的每一个字,都花了江烬眠好大力气才说出来。他说得那样不情不愿,孤注一掷,拼命忍着才能不让自己反悔。
周灿宁的手臂被江烬眠勒疼了,却又意外地让他清楚知道,这不是在做梦。江烬眠第一次松口让他独自出门,这意味着什么,彼此都心知肚明。
“你……”
“别说话,我怕我会后悔。”
周灿宁顿时噤声,心里五味杂陈。
结果得知此事最高兴的人是小光,临睡前还很亢奋,乐颠颠地在床上滚来滚去,又缠着周灿宁再三保证不会食言,郑重极了。但他哪里知道,在这件事上最有可能食言的人其实还是他父亲。
当晚,江烬眠把周灿宁翻来覆去折腾了大半宿。每一下撞击都像最后一次拥有。他的眼里装满了隐忍,下身却顶得越发用力。周灿宁难得没有抗拒,敞开身体接纳了一切,任江烬眠弄得如何过分也没有一句怨言,宽容得不像是他本人。
翌日早晨,一家四口说说笑笑地吃完早餐,两个大人的神情姿态都无一丝异样。若不是之后小光提起家长会的事,江烬眠也许就能骗过自己了。
昨晚说好的,今天他不会和周灿宁一起出门,只叫了司机过来接送。天知道他废了多大劲才控制住自己,没把周灿宁锁在房间里,而是让他的宝贝顺利踏出家门。
周灿宁一个接一个地和儿子们说再见,叮嘱他们在家乖乖听话,又分别在额头上亲了一下,才算勉强把两只小团子哄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