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有和你们说什么吗?”

小光蔫蔫的歪在周灿宁身上交代:“爸爸让我们叫你下去吃早餐。”

阳阳还在掰着手指头缓劲儿,却突然没头没尾地说:“妈妈不高兴。”

周灿宁听明白了,确实是江烬眠在儿子们面前说他心情不好,明里暗里地支使他们上来卖惨。江烬眠也就只会在这种时候想起孩子,看准他舍不得让孩子们难过,就把儿子当做工具人,毫无心理负担地使唤他们替他办事,自己端坐幕后等待验收成果。

无耻。

他算是想通了,江烬眠刚才的忍让只是一个烟雾弹,专门用来迷惑他这种蠢人。结果他竟然真的上当,傻傻地开始纠结自己是否太过分,正中江烬眠下怀。

真是犯贱。

周灿宁带着两个小宝贝下楼,坐在餐桌前有说有笑地挨着吃早餐,却吝啬的一丝余光也不肯分给对面的男人,明目张胆地忽视他,不给他好脸色看。

今天是星期五,小光吃完早餐后还要去幼儿园上课。可是小宝贝刚刚哭过一场,现在特别黏周灿宁,不太愿意离开家,在门口磨磨蹭蹭地不肯出去。

学是一定要上的。但是周灿宁哄不住儿子,又不想在这种时候凶他,什么方法都用不上,就只能站在原地皱着眉发愁。

一双大手从小光腋下穿过,轻轻松松的就把他提起来,两条小短腿在空中无措地晃了晃。

江烬眠单手抱着儿子,跨出几个大步,冷酷无情地将他丢上车。小光懵了一下,随后嘴巴一瘪,正要发动哭闹大法,便见妈妈和弟弟也陆续被塞进来。他顿时把眼泪收回去,乖乖巧巧地坐在儿童安全座椅上等待。

其实小孩子很容易满足,闹这么久小情绪,也只是想要家长亲自送他上学。但是很不巧,今天周灿宁也在闹别扭。他不知道江烬眠还有没有发疯,也不愿意拉下脸和他说话,所以就只能一直耗着,直到江烬眠主动打破僵局。

和小宝贝们不一样,周灿宁被塞进了副驾驶,司机也换成江烬眠自己。一家四口,齐齐整整。

江烬眠很少亲自开车送孩子上学,平时都是司机负责接送,所以今天这个待遇对小光而言可以说是惊喜。他高高兴兴地坐在后排哼歌,把阳阳的兴致也带起来了,咧着嘴咯咯笑,和前排的愁云惨淡形成强烈对比。

周灿宁别着脸看向窗外,一改以往喜欢和驾驶座上的男人搭话的习惯,将沉默贯彻到底。

江烬眠愿意送儿子上学,无非是想哄爱人开心。可是现在却收不到一点正面效果,他的耐心快要被耗尽了,占有欲又开始蠢蠢欲动。趁着现在还能控制自己,他率先提起一个不那么敏感的话题:“中午做香菇焖鸡吧,你昨天答应过的。”

可是周灿宁不配合:“是吗,我忘了。”

他干巴巴地拒绝,再不复以往温柔。

江烬眠还没说什么,阳阳就突然在后面拆台:“菇菇!吃菇菇!”

周灿宁被气得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猛的吸了口气过肺,十分想把小儿子抓过来打一顿屁股。

“我也想吃香菇……”小光也可怜巴巴地举起手,“晚上吃,不要中午吃,好不好?”

幼儿园中午不放学,可怜的小朋友正在努力为自己争取权益。

周灿宁心软了,暗自叹一口气,温声对儿子说:“晚上让王姨给你们做。”

闻言,身旁的男人阴沉着脸,语气变得危险起来:“宁宁,我想吃你做的菜。”

“好好开车。”周灿宁挣开摸过来的手,神情严肃地警告他:“全家的命都在你手里。”

手上还握着方向盘呢,就想和他拉拉扯扯,嫌命长?

江烬眠莫名的被“全家”这个词取悦了,私自认为周灿宁是在关心他,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