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论了一番边疆事宜。

薛远一字不发,他好像渴极了,端着茶水一杯杯下肚。然后借用饮茶的动作,在袖袍遮掩下偷看着圣上。

他做得实在太过隐秘,没人发现薛大人的行径。只是心中调侃不已:薛大人喝了这么多的茶水,若是一会人有三急,岂不是尴尬?

顾元白也跟着抿了一口茶水,突觉唇间感到一阵炙热视线,他动作悠悠,朝着薛远抬眸看去。

薛远正低着头,热茶雾气遮住了他眉眼间的神情,遮住了他的唇角似有若无笑意。

似乎是察觉到了圣上的目光,薛远撩起眼皮,朝着圣上露出了一个笑。

顾元白没从他身上看出什么,就平静移开了眼。

圣上虽待在京城之中,但对北疆事宜却件件了然于心。将领们正在同他说着契丹大首领病死一事,道:“他病死的时候太过巧合,先前病了许久还能强撑数年,如今却在众部族准备联合时猝死,契丹人大乱,大首领的儿子耶律征认为其父一定是为奸人所害。”

圣上点了点头,又同他们说了一会话后,看着众人脸上的倦容,笑道:“众位长途跋涉回京,本该休息一日再来同朕复命,今日急了些,难免疲惫困顿。如今趁早回府休息,待明日养足精神再来同朕好好说一说北疆的事。”

众人也不推辞,因为确实疲惫,尤其是薛将军这般不要命的赶路方式,他们已经许久未曾睡过一个好觉了。

众人一一告退,顾元白翻过一页奏折,随口说了一句:“薛将军留下。”

薛远便留了下来。

宫殿之中很暖,不过片刻,薛远便出了一身的热汗。他起身恭敬询问道:“圣上,臣能否将外袍褪下?”

在觐见之前,他们身上的武器和甲衣已被宫侍取下,顾元白看了看他额角汗意,微微一笑道:“不可。”

薛远闷笑了两声,“是。”

圣上将他留了下来,却不说是因为什么事。薛远便好好地站着,脊背微弯,偶尔抬起一眼,状似无意从圣上身上划过。????长如羽扇的眼捷晃动,在眼下遮下一片细密的阻影。

小皇帝的脖颈、脸庞和纤细的手,在龙纹游动之中被衬得白到通透。

越看越是热烈,觉得不够,开始焦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