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荨愣在当地久久不言也不动,末了用双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她也知道自己是伤心得糊涂了,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不过沈荨也是佩服纪澄,竟然那么聪明,什么都被她猜到了。

且说纪澄和沈荨一前一后回到沈芫身边,沈芫见两人神情都有些不对劲儿,而且彼此也不说话,连眼睛都不看对方,沈芫心下称奇,寻着机会将沈荨拉到一边儿,“你怎么惹恼你澄姐姐了,她那样的好性儿,可不会随便生气的。”

沈荨懊恼无比,但她最信任沈芫,也正想求她想个法子开解纪澄呢,便支支吾吾地将刚才的事情全告诉了沈芫。

沈芫大叹一声,点了点沈荨的额头道,“你真是糊涂啊,难怪阿澄生你的气。她但凡要是对楚世子有一点儿心思,还用得你在里头牵线?为了你她处处都在避嫌,你难道瞧不见么?”

这也是沈芫对纪澄另眼相看的原因。纪澄到京城来的原因大家都明白,就是为求一桩亲事。楚镇对纪澄的心思,明眼人只怕都能猜到几分,何况纪澄还那般聪慧。但以沈芫观察,纪澄可从没有过越矩之言行,反而处处避嫌,绝对是为了沈荨,否则纪澄大可以放手搏一搏。就算不能嫁入郡王府为王妃,但上了玉牒的侧妃之位总是可以拿到的。

“你怕是伤了她的心了。”沈芫又叹道。

沈荨眼里又开始包着泪花了,“三姐姐,我原本,我原本以为我是为了大家都好。”

沈芫摸了摸沈荨的脑袋,“傻丫头,楚世子真是没长眼珠子,看不见咱们家的明珠。以后可有他后悔的。”说到这儿,沈芫心里对楚镇的怨怪可就深了,他可真是心狠,明知沈荨的心意,却让沈荨去寻纪澄,他就算不体谅沈荨,难道连纪澄都不体谅?也不怕沈荨和纪澄就此反目?

沈芫哪里知道楚镇那是见怪不怪了,他许多表妹为了他彼此都不来往的,所以于楚镇而言,沈荨和纪澄将来不和那是必然的,根本不用去顾忌。

这厢正说着话,却听见有喜庆的锣鼓声响起,纪澄闻声抬头看去,一队系着红花的锣鼓队正敲打着往这边走来,纪澄道:“这是做什么啊?”

“这是喜报队,给‘状元香’送喜的。”沈芫道。

纪澄奇道:“这么快就选出来了?这排场还挺大的呀。”

“那香协不就是图个噱头么?”沈芫笑道。

虽说状元香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儿,但热闹总是人人都爱看的,也不知道那领队的在问谁,纪澄只见前头的人纷纷回头向她们指了过来。

那红花队又开始敲起了锣打起了鼓,一路走到纪澄她们跟前来。

纪澄在报喜声中才明白,原来今年竟是她得了头名,赢得了“状元香”的殊荣。

周遭全是一叠声的恭贺之词,弄得纪澄只觉好笑,这阵仗还真有点儿像她自己中了状元似的。

待纪澄回到芮英堂后才坐了没多久,就见弘哥儿颠颠儿地跑进她的屋子,“澄姐姐,澄姐姐。”

澄姐姐赶紧搂住弘哥儿,怕他跑得太快撞到桌椅上,“怎么了?”

“听说你的香囊今年是‘状元香’是不是啊?”弘哥儿兴奋地道。

纪澄心想这消息倒是传得挺快的,“是啊。”

“澄姐姐,我要,我要。”弘哥儿急急地道。

纪澄其实早就备好香囊了,那些香草本就准备得有多,今日既然中了彩头,她一回府就让柳叶儿带着小丫头将香草装入事先买好的香囊里,给各房的女主子送了去。

“小孩子不应该佩香囊的,香气醒神容昳影响你的睡眠。”纪澄道。

“我不会随时都戴的,练字的时候我再戴。”弘哥儿拉着纪澄的袖口道,“澄姐姐,你的香囊是不是桃子味儿的?”

“不是,我就是加了些薄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