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有误,我是来做宫人的,怎么给安排进十二侍里去了?人家?以为我是来抢饭碗的,自然厌烦我。”

皇帝顿住步子?,静静看着她?,半晌道:“那怎么办?朕让人吩咐那些女郎,不许她?们排挤你。”

苏月捺了下唇角,低下头?小声道:“不用,我自己的事,用不着别人帮忙。”复又试探着讨主意,“陛下,要?不我还是回梨园吧,从此一定安分守己,精进技艺,报效陛下。”

皇帝沉默了良久,在她?以为他?当真在认真考虑时?,无情地扔了一句:“不行。”

她?失望至极,又不能争辩,一口气?泄到了脚后跟。

皇帝知道她?不高兴,负着手边踱边道:“梨园有什么好,被人消遣,被人轻薄,被人逼着饮酒,被人逼着强抱,这才过了几日,就全忘了。旁人不都说朕是为报复你,才把你送入梨园的吗,为了打破这个传言,朕非得把你从梨园捞出来,再另行安排。”

这一安排,十二侍变成了十三侍,她?实在想不明白他?要?干什么。问他?是不是爱慕自己,他?极力不承认,却强行把她?塞进了扩充掖庭的队伍里。这么一来,回家?真的还有望吗?她?已经不愿意想得那么长远了。

不过对于?她?无法融入十二侍这件事,皇帝给她?出了个不错的主意,“这世界弱肉强食,你知道吧?别人排挤你,你也可以针对她?。寻你衅的,令你不痛快的人,想办法把她?逐出掖庭就是了。从此眼不见,身心?舒畅,一劳永逸,不是很?好吗。”

苏月关注的重点永远和他?不一样,不合时?宜地问:“陛下,您没?有看我不顺眼吗?为什么不把我逐出去,也身心?舒畅一下?”

皇帝被她?问得张口结舌,憋了半天道:“你出不去,朕方能身心?舒畅。以后这个问题不要?再问了,免得自讨没?趣。”

他?凶巴巴,苏月便不敢多言了,把他?送到大殿前,微微俯了俯身,见他?提袍迈进去,才颤巍巍直起身来。

范骁适时?冒出头?,小声道:“差一点儿我就挨板子?了,多谢娘子?替我斡旋,保得这老骨头?不散架。不过娘子?,往后可不兴再干那些粗活儿了,宫里自有做杂役的人,何劳娘子?动手。”

苏月点了点头?,“对不住了,班领,是我不懂规矩,险些连累了你。”

范骁摆手,“这都是小事,不知者不怪罪么。娘子?听我说,一般廊前的那十二位,通常只陪着太后说话解闷,了不起送个茶水,就已经算很?尽心?了。小娘子?往后也这样,要?自矜身份,好好保养自己,把皮肉养得嫩嫩的。”

苏月疑惑道:“养得嫩嫩的,做什么?”

范骁说:“侍君呀。今晚陛下来了,你回廊前直房看,女郎们可歇不好了,一个个都在院子?里徘徊呢。”

苏月咋舌不已,满院的女郎都等着那个人,果然这就是皇帝的快乐,不用自己等人,永远被人期待着。

“那陛下有没?有青眼哪位女郎,我好巴结逢迎。”她?忽然想起了鲁国夫人府上?那位宝成公主,连有国仇家?恨的,也都被他?的权势驯服了。男子?要?想受欢迎,还是得黄袍加身啊。

范骁说没?有,“陛下来去匆匆,没?有正眼瞧过那些女郎。想是不合脾胃吧,也或者没?有机会熟悉,等日后分封了,慢慢就熟络起来了。”

所以真是个嘴坏矫情又难搞的人,这么多漂亮的女郎,也不知他?在挑剔什么。

出来这半天,十二侍全在院里候着,自己未免有些特立独行了,这样不太好。便同范骁说了声,赶紧回去了。

廊前的长直房是个不小的院落,也有自己的名字,叫“好望山”。范骁描述得没?错,那些女郎大部分都在院中消磨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