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编造最适合你的说辞,你若是动摇了,就落入他的圈套了。”

刘善质说是,“他刚才的那番话,也不全是假的。前朝末年,我们这些人屡屡受人欺凌,我险些被一个参军掳走,的确是他救了我。其后他对我诸多照顾,我看他可堪依托,就一头栽进去了。他说要光明?正大娶我的,如今却说我坏了他的姻缘,果真是非曲直,全凭一张嘴颠倒。”

苏月还有一点想不明白,“他拿我阿爹来骗我,不怕被识破吗?”

“他不图长久,只争朝夕罢了。接下来他等着你去主动讨好他,然后?他会?以各种?借口搪塞你,让你心急如焚,不得不向他敬献自己。”刘善质悲哀地冲她笑了笑,“他不敢和你有长久的纠葛,毕竟怕不小心得罪了陛下。他只想骗色,你吃了亏,又不敢声张,这件事慢慢就隐入烟尘里?,和以前那些乐工们一样了。”

苏月看着她,蹙眉问:“你知道以前那些乐工的事,怎么还不引以为戒呢?”

刘善质道:“因为心存侥幸。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满心都向着他,总觉得他不是那样的人,那些不好的传闻,全是别人在构陷他。”

现在明?白了,却?是在伤透了心之后?。

苏月很同情她,握了握她的手道:“如今你什么都明?白了,不对他抱有希望,他就伤不了你分毫。”

刘善质颔首,眼里?的阴霾在阳光下渐渐消散了,“世上男子大多不可信,女子不动情,就没有软肋,这个道理,我到今日才悟透。从进白府起,我心里?一直很难受,眼巴巴地盼着他来找我,现在这个指望没有了,反倒轻松多了,大有脱胎换骨的感觉。”

这种?感觉切切实实地延续到了晚宴结束,她们如常退场,如常准备返回梨园。要是换作以前,刘善质不再见一见白少卿,断乎不能罢休,但?这回她却?不动声色,甚至没有回望。

苏月看着平静的她,不知她心里?作何想。自己不便去打搅,一路无话回到圆璧城,在枕上溪的院门上,遇见了刚从筵宴上回来的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