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野眼神一下子清明,“什么玩意?”
“你说,宁遥会原谅他吗?”
……
*
宁遥没有原谅他,却给他跪下了。
晚上她从医院回学校,碰到了刘洋,他知道宁遥跟王老师那边闹的很难堪都是因为他,于是他就给宁遥跪下了,认错。
只是他没有想到,宁遥也给他跪下了,毫不犹豫,他注视着她的眼睛,满是错愕和惊讶。
“看到了吗?只是一个动作,我还能给你磕一个,刘洋,下跪什么都不算。”
“就像你给我你的命,你知道我不要,可是要你身上所有的钱,要你的论文,你就犹豫了,命重要还是钱和名誉重要?”
“你也学过解构主义,这种行为,不要跟尊严和谅解画上等号,错了就是错了。”
随后宁遥站起身来就走,刘洋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宁遥!你还要我怎样?我都去承认了,你就是不肯原谅我吗?”
“一次不忠,百次不用,这是原则性问题。”
他蹭过去要搂她的腰,宁遥闭了闭眼,“不要闹的太难堪,好聚好散吧。”
“不,我喜欢你,我真的很喜欢你,你不要抛弃我好不好?我求你了,我求你了……”
宁遥转过身来问他,“刘洋我问你,你以后怎么打算的?嗯?毕业之后呢?你我。”
他垂下头,然后想了想说,“咱们进一所学校,找工作都在一起啊,好不好?”
“如果不在一起,要异地呢?你会来我这边吗?”
“我……我会的。”
“是吗?可是刘洋,你表现出来的告诉我你不会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是正常的,可为你知道你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就是用懦弱来掩饰你的虚伪。”
“你做什么都说我不行,我没办法,我做不到,所以你有无数的借口为自己开脱,可是呢?这只不过是你为自己找的托辞。”
“不,不,遥遥,不是的。”
“我想我可能需要一个战友,而不是随时找后路的逃兵。”
“那你就一定能找到志同道合的人吗?谁会那样?”
”如果没有,我一个人也可以。”
宁遥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她的病还没有痊愈,这几天心情大起大落,让她很疲惫,其实她并不想多说话,耳朵很痛,真的很痛,她觉得自己可能会失聪。
她并非一点也不畏惧,王立民那样的学阀,虽然他不能全权决定,可是到底会有影响,她也会害怕。
刘洋只是让她看清了很多事,可能世界上真的不会存在那样一个人,就像单子,孤独的点,她不过是痴心妄想。
这件事情同样让她对于自己的学术事业进行反思,柏拉图,康德,黑格尔等再好,也是男的,他们不乏有厌女言论,饭菜再丰盛,可是上桌的不是你。
这样的想法让她对自己丧失了信心,好像这么多年的信念崩塌了,她感觉身体软软的,没有骨头,走两步就要倒下了。
疲倦和厌恶如潮水般吞噬,宁遥有一瞬间感觉自己可能灵魂出窍了,要么怎么落不到实地。
“喂,跟你男朋友怎么回事?”
宁遥觉得自己幻听了,停下脚步转过身去,他在路灯下,站在马路牙子上,“互相夫妻对拜呢?”
她看到邝野,攥了攥包带,“你来干什么?看笑话?”
邝野从马路牙子上走下来,身上已经完全没有酒味了,他单手插在兜里,“不然呢?我在落井下石,看你现在有多落魄。”
宁遥抬起头来注视着他,“你看到了,你满意了?笑吧,你多笑两声,你有福了,因为我真的过的很惨。”
他皱起眉来,想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