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一帆摸了两把他的头发,“天黑了。”

邝野扯过被子来蒙住头,“天黑了你叫我干什么?”

看他这副半死不活的死样子,丁一帆走过去把窗帘拉开,阳光刺眼,又过来把房间里的空调关了,“睡,你接着睡。”

不到十分钟,邝野就被热醒,扯掉被子坐起来,“丁一帆,你到底要干嘛?我没有缺你房费吧?”

“野子,你才二十多岁,生命的大好年华,应该去奋斗,建设我们美丽的家园,黑格尔说过,每一个不曾起舞的日子都是对生命的辜负,我们要对得起我们的青春。”

邝野扔了一个枕头砸断他的正能量,“你之前才说我三十多了,辜负个屁?我是姨夫,笨蛋,人家那是尼采说的。”

“终是不读书的过。”

丁一帆见他坐起来了,弯腰拾起地上的枕头,“我是艺术生,我又不是学哲学的。”

他从床上下来,打了个哈欠,“找我干嘛?”

“野子,你不能这么颓废啊,能不能做人干脆一点,你要是不爱她了,摆这副死样子给谁看?你要是还爱她,就去把她男朋友弄死,再把她抢过来,你就天天守着她。”

邝野一副无语的表情,拿另外一个枕头拍他的头,“能不能少看点儿无脑文,你当老子是神经病呢?你当中华人民共和国法律是摆设呢?”

“这么说你真的想过?”

他懒得理他,弯腰捡起其他散落的纸张,翻了翻,“想念爷的琴了,可惜了。”

丁一帆倒是知道这事,惋惜道,“反正你现在也有这笔钱,再去买一架呗。”

他朝他翻白眼,“你懂什么?那架钢琴陪了我很久,现在都不知道那狗日的给爷卖到哪儿了,我现在流浪汉一个,居无定所的,供养不起。”

“其实你当初可以把你那枚戒指卖了啊,你把琴放我家呗。”

邝野没认真理他,而是笑着说,“给你?你配弹施坦威吗?司马昭之心。”

丁一帆冷哼一声,然后说,“下来吃饭吧,别饿死了。”

他跟着丁一帆到餐厅,赵慕也在餐厅坐着,拿了三瓶气泡酒放过来,“野子,你醒了?”

邝野接过起开的酒,先灌了半瓶,赵慕后悔给他了,“你先吃点儿东西垫吧一下,空腹不好。”

“新曲写完了,刘花花早就有一副词,这两天让老杨混好,先弄个 demo 出来。”

赵慕立刻眼睛亮亮的,“果真?”

邝野喝完剩下半瓶,“嗯。”

“那你能演吗?”

“不能。”

赵慕眼睛垂下,“为什么?”

邝野看着她无奈道,“老子现在深受情伤,赵老板,您有点人文关怀行吗?”

“好吧好吧,要不是你喜欢的是宁遥,别人我就给你绑来了。”

丁一帆左手拿着法棍,咬了一口,“宁遥很特殊吗?”

赵慕拍了一下桌子,“宁遥是老娘的好朋友,我不能不讲这个义气吧?她甩了的人,肯定是不想看见他了。”

邝野目移,“我还在这儿呢,您说话能低声点儿吗?再说了,是老子甩的她。”

丁一帆低头笑,赵慕合逻辑的道,“那你不爽什么?”

他咬了一口黄油面包,嚼嚼嚼不说话,过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什么问丁一帆,“我听小航说,那龟孙从马来西亚回来了?”

丁一帆强调,“是新加坡。”

邝野嗤笑一声,“你应该叫我下来,正好老子这两天心情不好。”

赵慕遵纪守法的强调,“诶,打架斗殴双方都要判刑的,你们别在我店里动手,可说宁遥不待见你,什么暴力玩意儿。”

邝野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