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发现根本不适合自己,而且她们无论早上起多早,都能全妆上课,她不得不佩服这是怎么做到的。
入乡随俗,这样的压力下,几乎不怎么化妆的宁遥,也开始买了气垫和粉饼,一只不会出错的口红,一副黑框眼镜,后来从那个地方儿走了之后,宁遥松口气之余,才感觉那像是一种外在形式吊着精神,但随时都能扯下来发疯,因为神经已经被磨的很脆弱了。
想起她分手一年半的前男友也不是偶然,这么长时间里他像个幽灵一样怎么赶都赶不走,好像随时随地会在她思维脉络里加塞,折磨她脆弱的神经。
宁遥觉得自己的神经仿佛硬化了,硬化成玻璃小管,轻轻一掰就碎了。
她试过很多极端的方法,比如故技重施,这招是有成效的,可她很次吃痛都会想到他割伤自己手腕那次,于是痛苦成了叠加态,盖过了肉体上那一点点微不足道的阵痛。
想要忘记就是仇恨加痛苦,还爱就还会留恋,殊不知恨只是爱的一种极端表现。
她常常在两者之间反复横跳,一会儿用坦然的方式开解自己,没错,他很好,就算没有结果,没有走到最后,可是那时候彼此开心就够了,一会儿用暴烈的方式逼迫自己,你是不是神经病啊,分都分了,自找的,人家说不定已经有对象了,想想想想个屁,作业写完了?多操心操心自己吧。
于是她就像一条被拉来扯去的橡皮筋,每根神经都在不同的方位拉扯。
直到那一天,她刷到一条朋友圈,竟然是她未来得及删除的白蕊珠女士,她基本没有发过,所以宁遥不记得还加了前男友的妈妈。
【给儿子订婚】
下面几张配图,宁遥连点开的勇气都没有,彼时她正在图书馆,周围很安静,阳光很好,她却一下子有种很想呕吐的感觉,匆匆站起来跑到了外面。
眼泪瞬间就流下来,她指尖按着屏幕,半天解不开锁,慌慌张张把白女士删除,蹲在地上,泪水沾了满脸。
她实在心痛的厉害半天缓不过来,又觉得自己很作,你又不跟人家结婚,人家去结婚不是很正常吗?你到底在想什么?又不是一个月两个月,一年半了,人家另寻新欢不是很正常吗?人家又没有无缝衔接。
不是这样的,不是的,她蹲着抱着自己哭了很长时间,然后像发什么精神病一样拨了那个就算删了还牢记的电话号。
她拨的时候手速很快,在拨出去那一瞬间才开始心跳急剧加快,心脏收缩,仿佛要窒息过去,说什么?宁遥你在干什么?
祝他新婚快乐?还是为什么这么早就结婚了?
电话忙音响了很久,她无所适从,有种魔鬼在身后追,只想赶紧跑走,害怕他接又害怕他不接。
他没有接。
电子音提示,“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候再拨。”
好,很好,他挂了,宁遥站起身来,猛然松了一口气,别接,拒绝她,就这样,她有理由忘了他,恨他。
不到五秒钟,宁遥又打了第二个,依旧是一样的提示音,她擦了一把眼泪,删掉了两条通话记录。
然后那天下午她在图书馆脑子短暂空白了两个小时专心看文献,直到吃饭时间,手机还是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