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他们搬完货,邝野拉门上车,拿不用的货单团起来打水漂似的从车窗外砸到他身上,“我们老板说了,以后不跟你们合作了,你去哪儿找这么一个订单,你爹不把你皮揭了?”

田佳豪拿起酒瓶就砸,没砸到车上,碎了一地玻璃渣子,酒液汩汩顺着水泥坡往下流。

邝野找乐子回来了,还没下车就看到那辆停在酒吧的车,李秘书走过来,“文总让我跟您说洪市的那件事情跟她没有关系,她们是朋友关系,碰巧遇到,才知道跟您有合作。”

“不用专门来跟我解释吧?真这样儿我再发邮件问问好吧。”

“那就好,您能想开就不错,还有,这是一套拍卖的房产,属于您的,您签字。”

邝野推开,“不是,我说了我不要什么,她能不能不要来打扰我正常的生活,刚过几天舒心日子。”

“可是这本来就是您的,是您父亲……”

“走走走,我不缺。”

他转身进了酒吧,赵慕和丁一帆竟然回来了,她俩坐在吧台边跟他打招呼,赵慕倒水推给他,“嗨,听说你最近都在好好上班,以资鼓励。”

邝野见到这两尊,单手叉腰道,“你俩去哪儿了?知不知道这两天我跟小航有多忙,我只是一个艺人,又不是管理岗。”

丁一帆笑笑,“野子你现在责任心挺强哦,都去给老板收债了?”

他坐过来喝了口水,“我看不惯那瘪三,多少年了还那副欠样儿,看的人手痒。”

赵慕摇了摇杯子里的吸管,“那是,听说你当初抢了他的女朋友?”

邝野放下水杯,“什么玩意儿,老子只有我们家遥遥一个对象,那是因为丁一帆才干他的好不好。”

见她俩的状态,邝野绕着桌子看了一圈,“你俩?……好上了?”

赵慕右手转动吸管,左手牵着丁一帆,举起来给他看,“没错,我俩出去谈恋爱了。”

他眨巴眨巴眼睛,见丁一帆那一脸娇羞的春色,干笑两声,“可以啊帆哥,也是给你癞蛤蟆阶级跃升抱上大腿了。”

丁一帆推他一把,“说什么呢。”

邝野坐在吧凳上,托着脸,“啧,老板你看上我兄弟什么了?您打算玩儿他几天?可不要到时候甩的太难看。”

两人这两天感情正好,赵慕侧头在丁一帆脸上亲了一下,“我们是真爱。”

他突然发现情侣秀恩爱这么恶臭,眼睛疼,“老板,我给你说啊,一帆之前的标准是审丑且仇富,那说明他觉得您不好看,他还恨您有钱啊,您可要小心点儿了。”

丁一帆在桌子地上踢他一下,“我怎么交你这么个东西?”

赵慕笑眯眯的问丁一帆,“我不好看吗?”

他立刻摇头,“怎么会,你最好看了,我审美正常,真的!我从小就学美术,从吴道子到顾恺之,从拉斐尔到莫奈……”

赵慕打断他,“你不用解释,我知道。”

她转过来看向邝野,“我信一帆,他肯定觉得我最漂亮,现在我的钱也是他的,不存在仇恨。”

邝野有点起鸡皮疙瘩,继续挑拨道,“丁一帆你也是欠啊,当时跟我怎么说的,身为一名坚定的无产阶级斗士,坚决与丑恶的资本家作斗争,达瓦里氏,你的初心呢?”

“老板,我还记得丁一帆前段时间学德语,尽找一些骂人的词儿背地里偷偷说您。”

“你是忌度我,忌度我有人爱。”

他呸了一声,“我忌度你?我需要忌度你?老子谈恋爱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凉快呢?”

“一帆,你骂我了?”

丁一帆摇头,“你听他的,我只记得一句,Ich liebe dic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