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载着他们在市区堵了一会儿才到剧院,相比于卞雨攥着票,不时拉着他的手臂看一眼时间,汪节一显得气定神闲许多,右手捻着卞雨粉嫩的耳垂,她戴着的珍珠耳环闪着柔和的光:“迟了就迟了,不看也罢。”
卞雨知道他不喜这种题材,可是她不知道怎么了,像着了魔一样,很是想看,可能是票子上面的立绘抓人眼球。
陈夫人演出的剧院,在南市市区一座古色古香的院子,晚上外面的停车场停了不少的豪车,没想到在这种地方,还有个院子来当剧院。
跟着领位的服务生,听着外头的雨势渐大,经过九曲十八弯的回廊,几方古朴的月洞门,门边摆放鲜艳正在盛开的牡丹花,怒放着,簇簇的花朵被雨水打的四散。果然来晚了。
汪节一和卞雨入座的时候,开演了十来分钟,正在演韩信兵发九里山,吴声侬语的唱腔,咿咿呀呀的节奏,帘布两边挂着题词牌,跟着演员的唱词一句句变化。
卞雨很少看这种戏剧,新奇得很,看得入迷。汪节一和卞雨的座位连在一起,眼前是一张紫檀木的四方桌,摆着各种瓜果点心,他不感兴趣,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
身后的观众也入迷,一颗心随着台上的情节变换,时而连连叹息,时而啧啧有声,思绪情感全吊在上面。
舞台上演的跌宕起伏汉兵已略地,四方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虞姬拔剑自刎,项王悲痛万分,仓促间连夜突围,被追至乌江,项王自刎,同虞姬双双自尽。
女人到底是感性动物,卞雨吸了吸鼻子,汪节一叹了口气,抽了几张纸巾,擦去她的泪:“有什么好哭的?都是演的。”
卞雨眼眶发红,羽睫湿润,怔怔地望着汪节一。
汪节一的手指屈起,揩去卞雨的热泪:“不要哭了。”
这时候,两人的身后来了几个人,他们和汪节一熟识,热络地打招呼,“节一,你也在这儿。”
汪节一回身,这是在新加坡和汪氏有过几笔生意的几个财团公子,汪成年纪大了,让他渐渐接手集团事务,接触过几次。
汪节一接受集团的唯一条件是让他回南市一趟。
那时,汪成靠在老板椅上,笑意不减,揶揄他,“还记着那个女生啊?”
汪节一没说话。